第536章 火星撞地球

“boss,你看看这两份报导!”

小马哥不明所以地翻阅报纸,上载中科院发布的《关於加快院、所投资企业股权社会化改革的决定》,要求推动混合所有制改革,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。

也即大名鼎鼎的混改,有炒股的朋友应该关注过这个板块。

关键还不在於此,在另一份《財经》的混改企业名录中,连想赫然在列!

国科控股:

为深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,优化国有资本布局,经批准,我公司擬通过北平產权交易所公开掛牌转让所持连想控股29%股权,转让价格为人民幣27. 。

受让方需满足以下条件:

註册资本不低於 ;

近三年年均净利润不低於8亿元;

在金融、能源、房地產领域拥有控股上市公司。

掛牌公示: ;

付款要求:受让方需在协议生效后5个工作日內一次性付清全款;

股权交割:交易完成后,我公司持股比例降至36%,仍为第一大股东;职工持股会持股35%不变;新增战略投资者持股29%。

……

这一刻,不仅是马画藤,远在临安的马芸、北平的王建林和李彦宏等人这才猛然间醒悟过来!

为什么老会长今年以来就不大管大麦网的事,只全权交给曹杰和几位股东负责?

为什么老会长这次从美国回来后態度倏然间强硬起来,选择当眾对“不听话的小朋友”横眉怒目?

刘驰平静立在小马哥一旁,半晌才訕笑道:“boss,北边的热闹……可真是太大了。”

马画藤面沉似水地点头:“这世上的人杰太多了,何况是吃了这么多年盐的老船长,路宽这一次可能还真的一筹莫展了。”

他点了点报纸上几乎可以称得上“量身定做”的掛牌条件:

“现在的情况,就是老会长正在家里请客吃饭,这29%的股权就是给贵客端上来的美味佳肴。”

“贵客登门,高位就座,现在就是跟你问界摆明了车马炮,直言不讳地批评、压制你,你路宽难道还敢像之前一样,拎著刀就这么衝杀进来吗?”

“这屋子里的人,可不都是这位首富现在的关係和实力能完全应付的啊?”

马画藤几乎能想像得到此时这位给企鹅也带来绝大压力的竞爭对手,碰到这种局面,应当也是无能为力的吧?

除非他也愿意把问界拿出来同大家“分享”。

若果真如此,他也就不是他了。

刘驰平默默地点头道:“这帮人的玩法……跟我们不一样,boss你之前的谨慎是对的,我们的跟脚在鹏城,出去容易吃亏。”

“再一个,这位老会长的手段,也確实太高妙了些。东大的企业家里,应该独此一份了吧?”

马画藤听著这句不知褒贬的话,心里哂笑。

站在商业利益和资本的立场,没人不会对这样的微操运营竖大拇指:

时机卡位上,这是藉助金融危机下的连想股价低谷和上面提出的《意见》的背景下;

定向设坎上,多维度、全方位的萝卜坑要求,加上五日內付款的严苛条件,已经足以排除其他竞爭者。

说实话,小马哥推己及人,不是没想过此时据传还在青岛海军基地的路宽看到这个消息,会作何反应?

以他果决、狠辣的秉性,如果可能,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半路杀出,把老会长的这顿美宴连桌子都掀个底朝天。

可这一时半会,他到哪里去搞这么一个量身定做的公司?

问界的现金流情况,又哪里是像是能在 、约4亿美元的模样?

隨著8月5號泛海控股在指定媒体刊登参与连想股改、並已经通过交易所审核的声明。

此时,距离29%的股份易主只剩下 。

在行业內人士眼中,持续了一两个月的战爭迷雾渐渐消散,没有人不对老会长的操作嘆为观止。

这是一种怎样的时机把握和串联各方的能力啊?

即便网络上有些小小的噪音和质疑,但大多数人都是事不关己,闭口不言。

马芸、李彦宏、王建林等人都暗暗鬆了口气,知道在目前的形势对比下,这位极聪明、也惯会审时度势的年轻首富,也许只能咽下一口闷气,好好地先把他的电影拍完。

就算要找后帐,也不是这一年半载的事情了。

换句话说,之前我们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、一直不出招。

现在的局势,正如老会长那一日对眾人“训话”是所讲:

一切都要经过资本的检验。

这资本的含义就复杂了。

就在大麦网砍瓜切菜之际,问界就算有招、有钱,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出了。

马画藤应柳传之邀约,早晨从鹏城飞抵北平。

此行,是和意气风发的老会长接洽,看两家公司有无可以“共襄盛举”的合作基础。

於他而言,如果问界重挫大麦网,他要寻求入股阿狸,杀入曾经折戟沉沙的赛道;

但现在是问界式微,如果有可能、並且在符合企业战略的条件下,他就不得不考虑另一种可能性了。

小马哥的心底,还一直埋藏著关於张晓龙被挖走后,那个他公之於眾的所谓“最坏的打算”的恐惧。( )

马画藤此刻恰似弈至中盘的观局者,眼见东西两线烽烟並起:

东线大麦网鯨吞票务市场、柳会长“神之一手”如黑云压城,西线问界蛰伏北平似臥涧伏虎。

棋盘上每一道纵横纹路都是政策红线与资本血管的交织,每一处星位都暗藏泰山会与问界系的角力。

时局瞬息万变,他不得不亲至北平寻找机会。

此刻的他还不晓得,这局棋最险恶处,在於棋盘之外尚有执棋之手,將在落子声里闻惊雷。

上午十点,从鹏城飞抵的航班通停靠在南指廊。

小马哥、刘驰平和几位工作人员进入航站楼核心区,再沿標识前往行李提取层b2。

很巧的是,十分钟之前有一架从青岛返回的航班停靠在北指廊,但同样需要经过b2提取行李。

大气宽阔的首都机场穹顶洒下冷白光,戴著墨镜的马画藤心事重重地经过服务台,身边的刘驰平冷不迭拍了一下他的小臂。

小马哥只听得一道閒散嗓音从身侧传来:

“马总,来北平旅游啊?”

他倏然间转头,那个在媒体和行业內外人士认知中,应该仍旧躲藏在海军基地拍片、或者说“挽尊”的青年导演,正单手插兜立在服务台旁,身边的冷麵保鏢和服务台工作人员沟通著什么。

马画藤怔忡了半秒,正想答话,冷不防玻璃幕墙外一架飞机正轰鸣起飞,震得服务台旁的绿萝叶片轻颤。

恰似此刻棋盘外乍响的惊雷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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