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让自个去?
王齐志撇撇嘴,又摇了摇头:言文镜这反应能力,不怎么行。
林思成没说话:急智确实要差一点。如果是景泽阳,眼珠一转,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。
当然,言文镜肯定比唐南雁要高。
转着念头,林思成拿出罗盘,走到几人跟前。
果然,长的顺眼确实能占点便宜,关键是还年轻。老头只是瞥了他一眼,继续和镇长、村支书嚷嚷。
林思成摸了摸小孩的脑袋。
大嫂停下了干嚎声,婆婆和弟媳依旧在哭,悲痛欲绝,肝肠寸断。
哭是真哭,伤心也是真伤心。
怪的是,哭的空子里,弟媳时不时的会看一眼大嫂,和他身边的两个孩子,眼中透着浓浓的恨意,就像是在看仇人一样?
林思成打了个突,心直往下一沉。
看他站着不动,也不说话,大嫂怪异的看着他:“小伙子,你干啥?”
“就过来看看!”林思成笑了笑,“我是阴阳先生!”
阴阳先生,这么年轻?
但阴阳先生来干嘛,总不是想说:咱们这苞米和牛粪堆的方位不对,害了风水?
大嫂感觉更怪了,婆婆和弟媳却停止了哭声,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罗盘。
林思成蹲了下来,罗盘嘟碌碌的一转,转了好几圈,针尖直直的指向牛圈。
“大姐,知不知道罗盘的针为什么会指那里,因为有冤魂,有怨气!”
弟媳怔住,嘴唇嗫动,眼泪不停的往下淌。忽地,她又瞄了一眼大嫂,眼中恨意更甚,牙齿咬的咯咯直响。
完了,真就是人间悲剧?
如果之前只是突发奇想,天马行空,想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,现在的林思成至少有五成把握。
他又一叹:“大妈,手心手背都是肉,儿子没了,赔再多的钱,有什么用?”
老太太突地一愣,两只眼珠使劲的突,恨不得崩裂眼眶,跳出来的那种感觉。
林思成又转过头,看着旁边的弟媳:“大姐,两个孩子还这么小,还都是男娃,没了男人,你以后怎么办?”
女人脸色煞白,眼泪流的更快。
好了,这下足有七八成。
林思成抬起手,指着牛圈:“活着的时候被欺负,死了也不得安生,被粪压着,被牲口踩着,大妈,大嫂,你们晚上就不做噩梦?”
婆婆和弟媳齐齐的一个激灵,活见了鬼一样的表情。
大嫂一脸茫然,不知道这小孩说的是什么。旁边的公公却脸色突然:“腊笔,我日你娘,你胡奏你妈咧?”
“大叔,我没有胡奏,我是阴阳先生!”
“你阴阳你娘逼……”
老人骂着,一瓶子就砸了过来。
受伤的是胳膊和肩,林思成的腿却没坏。往后一退,瓶子从眼前飞了过去。
“哗”的一声,玻璃碎了一地。
林思成瞅了一眼,又抽了抽鼻子:“看吧,我就说是水!”
王齐志瞪了他一眼,一脚就把冲上来的老头踹了个跟头。
老头爬起来,转着圈的找家伙什。
言文镜就在边上,他是少些急智,却不是白痴。林思成话说的那么清楚,这老头老太太,还有那弟媳这么激动,傻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。
他手急眼快,把老汉扑倒在地。
像是杀猪一样,老头使劲的喊,使劲的骂,脏的刺耳朵。
三个女人如梦初醒,爬起来就往上冲,言文镜抬起头,盯着手下:“愣个屁,还不拉开?”
“不对,把大人摁了,把小孩抱走……”
几个警员莫明其妙。
但领导下令,别问缘由,先干了再说。既便干错了,也是领导背锅。
其他人更是一头雾水。
一分钟前,老头还在和村长吵架,三个女人还在撒泼打滚的哭。随后,这小伙上去说了两句话,两个女人像是吓傻了一样,老头更是像疯了一样?
林思成叹了口气:“老大把老二杀了,就埋在牛圈里!”
几个领导齐齐的愣住:啥东西?
“应该是分赃不均起了内讧,可能不是老大先动的手,但肯定是老大补的最后一刀……”
林思成看着大嫂:“大嫂,是不是牛圈还没修完,你小叔子就出去打工了?之后过了好多天,你家男人才走?”
女人用力的咬着牙,嘴唇哆哆嗦嗦,目光惊疑不定,在公公和婆婆的脸上扫来扫去。
林思成又看了看老人:“老大承认人是他杀的,但钱肯定是老板赔的。怕弟媳看到他,脑子一热去报警,所以躲了出去。”
老人使劲的挣扎,但六十多岁的老头,哪能挣的过年富力强的言文镜?
也就围观的人太多,不然言文镜早上铐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