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那一处为子山午向,风水中称为髻角穴,次贵。
没道理那边埋了人,墓还那么大,这么却空着?
又推算了一遍,确认无误,林思成把罗盘丢给方进,围着牛圈转了起来。
转了一圈,他停下脚步:“老村长在不在?”
村长在,但不老,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。
客气了几句,林思成指了指两座院子:“村长,麻烦问一下,咱们这儿建房,是不是都要垫高地基。”
“对,离山太近,水太多,必须要拉干沙砾石打地基,不然潮气太大!”
“牛圈和谷场也垫?”
“垫!”村长点着头,“靠山近,雨就多,一下雨就起涝。如果不垫,不是泡了粮食,就是淹了牲口!”
“垫多少?”
“房子地基最少一米五以上,后院和谷场至少一米!”
听着两人对话,言文镜眼睛一亮:因为垫了地基,导致墓埋的更深,所以雷达没有探到?
随便,他又一皱眉头:现在压根就不是这下面有没有墓的问题,而是有没有盗掘痕迹。
没盗过,你光找到墓有啥用?
暗暗叹着气,林思成说了声谢谢,又围着牛圈转了起来。
牛不多,大小四头。圈也不大,东西差不多十米,南北四米。
后墙留着出粪的小窗口,大致就是用锹从洞口扔出来,然后再往后转运一遍。
刚翻了个个,腐化层被翻到了最上面,比沤了十年没挖的旱厕还臭。也极脏,东一滩西一滩,黄水泡着稀浆,流的到处都是。
挑着干硬的地方,林思成走近了点,先看了看粪堆,又瞅了瞅牛圈的墙根。
底下是石基,上面是土胚,碱化腐朽的痕迹不重,说明之前的粪堆并不是像现在这样靠墙堆着。而是从窗口里翻出来之后,还会往后再翻一遍。
但墙很湿,说明近半年都没有翻过,一直靠墙堆着。
粪堆很软,大都是褐黄色,但基中的一层却极黑,像是塘中的淤泥。
乍一看,很正常,这是粪便堆腐成了有机碳。不正常的是,腐成这样,至少要堆腐五年以上。
但农民家里,随堆随施,一年一个周期,谁家的牛粪能堆五年?
除非,挖破了圈底?
想到这里,林思成的眼皮一跳:“方进,找把铁锹。”
这是干嘛?
但不管干嘛,不至于让林思成动手。先不说身份不身份的,他刚刚才挨了刀,能不能挖的动还是个问题。
言文镜手疾眼快,从方进手里抢过铁锹:“林老师,挖哪?”
“就这一块,就这堆黑粪,慢点挖,先拍平,再摊开!”
言文镜言听计从,又喊过来两个手下的警员。
三个人人手一把锹,一个挖,一个拍,一个摊。
刚挖了没几锹,林思成伸手一拦,蹲了下去。
摊开的牛粪中,摊出了几块白色的碎粒。
林思成也不嫌脏,捡了几块,细细的捻。
很硬,也很瓷实。
他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,然后“哈”的一声。
言文镜不明所以,看了看他手中白土粒,又在脚下瞅了瞅,也捡起了两块。
刚拿起来,他愣了一下:这什么,石灰?
言文镜琢磨了一下:“林老师,石灰能消毒,也能杀虫,牛圈里撒石灰,好像很正常?”
林思成怔住:正常个屁,你没种过地,没养过牛是吧?
不对,人家还真没种过。
但牛圈里不可能撒石灰:一是这玩意有腐蚀性,白天烧牛蹄子,晚上烧牛肚子。
二是,撒了石灰,这粪还怎么往地里施?铁打的庄稼也得被烧死。
更何况,这压根就不是纯石灰。
林思成扔掉土粒,拍了拍手:“言队长,你好好看!”
看什么?
再看也是石灰……咦,不对。
石灰没这么硬……这是和了糯米汁、瓷土和细砂的古三合土。
但牛圈里哪来的古三合土?
言文镜张口结舌,眼皮止不住的跳:这他娘的是墓顶的券土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