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不可能比划,就只能打嘴炮,文化部被吵得头大。最后联合国家体育总局,两个单位联合调研,歷时两年,最终裁定这一批先申报三家。
分別是河北深州、河南周口和漯河、山西晋中。
但既便是这三家,还是谁也不服谁:凭什么你是新增项目(主宗),我却是扩展项目(分支)?
三家各有所长,各有传承和文化特色,確实不好衡量,文化部综合考量:索性三家一起,都是新增项目。
但不能都叫形意拳或心意拳,不然就成笑话了。然后让三家改名字:河北叫形意拳,山西叫心意拳,河南叫心意六合拳。
不管是哪一家,不管叫什么拳,都是姬际可始创的心意拳。而这三家之所以能在二十多家中脱颖而出,甚至不得不让上级部门综合考量,让三家一起申报,原因就在於完整的歷史传承体系和影响力。
可想而知,这本拳谱一旦面世,会是什么样的场面?
转念间,林思成又翻了翻。別说,拳谱还挺全。
他仔细收拢好,抬头看著摊主:“也別五千了,两千,我给!”
两千?
这破玩意,两百都嫌多。
但梁子架到了这地儿,鬆口就是弱了气势,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?
五千,一个籽儿都不能少……
摊主正要说话,有人喊了一声:“东子,差不多行了!”
摊主愣了一下,伸著脖子看了看:围观的人群中,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打了个手势,意思是让他见好就收。
他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既然是团伙,那肯定有老大。刘东眼瘸,但老大的眼没瞎:这几个小伙可不是那一对外地夫妇,人生地不熟,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。
一是操著一口地道的京片子,这会正抱著膀子冷笑的那个。这人肯定是京城本地人,穿著也不差,更怪的是被这么多人围著,竟然一点都不怵?
搞不好,就有点来路。所谓京城的官多,七绕八绕,说不准就能找到点什么关係。
二是站在最后面,长的跟铁塔似的那个壮汉:看体型就知道,这人不是司机就是保鏢。
能带的起保鏢的,得是什么人?
以及这会拿著书,几个人里面最年轻,却最沉稳的年轻人:太淡定了,从头到尾气定神閒,波澜不惊。
不论是刘东子破口大骂,还是暗暗威胁,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更关键的是,不论他说什么,剩下的三个都言听计从:说让戴眼镜的捡书,戴眼镜的就捡书。说让说京片子的別吵,京片子就住了嘴。
特別是那个壮汉,两只眼睛一直盯著年轻人,好像生怕他有个闪失。关键的是,若有若无间,从壮汉身上透出的那几丝彪悍之气。
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中年人越出人群,刚要说点场面话,又猛的一愣。
他抬脚的一剎那,只觉脸上一凉,像是马上就会有一把刀刺过来的那种感觉。
下意识的抬起头,铁塔似的大汉肌肉紧绷,双眼如鹰,紧紧的盯著他。
这能是普通的司机或是保鏢?
操他娘?
还说个寄吧的场面话,还不跑,站这等死吗?
心中一慌,他转身钻进了人群,趁同伙不注意,一点点的往后退。
想跑,你也得能跑的掉?
景泽阳“呵”的一声,拿出了手机。
林思成瞄了一眼,摸出钱包:“两千,点一点!”
摊主压根还不知道老大已经跑了,喜滋滋的接过红彤彤的票子,一张一张的数,一张一张的验。
林思成又回过头,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,而后看看那对夫妇:“走吧,回去別打孩子,和她没关係。”
夫妇俩不住点头,男人拉开包:“谢谢你,我把钱还你!”
“不用!”林思成摆摆手:“我正好习武,这东西多少有点用,回去研究研究。”
男人半信半疑,给林思成留了电话。意思是万一反悔了,就给他打电话,他把钱打过来。
被惊的不轻,又有孩子,夫妇俩不敢多待,说了几句谢谢,抱著孩子匆匆忙忙的离开市场。
摊主也点完了钱,往包里一装:“东西给你了啊,两清了!”
“对,两清!”林思成笑了笑,“再会!”
景泽阳饶有兴趣的盯著摊主,摊主冷笑著扬了扬下巴,意思是你能把我怎么样?
懒得和他费口舌,景泽阳哼了一声:不知死活。
几人就此离开,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。
就这么算了?
想想刚开始:那个京片子暴跳如雷,就差和摊主就地开干了,但临了,连句狠话都没说?
还有高一点,帅一点的那个,明知道刘东子碰瓷,还两千块钱买了本破书,这是脑子秀逗了,还是钱多的扎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