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见,淮南军真正能战的,也就是高骈带的那万人老兵,而现在北面战场那边也已经落幕。他能看见成群的草军保持建制地撤离战场,很显然,北面的张磷部也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,也无力对草军进行追击。
而赵怀安看到那些撤退的草军时,也就是当看见了,并没有再下令去追击。
在击溃南方和中部战场后,他的战果已经足够丰厚,抓的俘虏也足够多了,何必去画蛇添足呢?更不用说,他还需要草军。
正当赵怀安想着后面的规划时,张龟年忽然想到了一个事,脸色严肃道:
“主公,有个情况我军不能不防啊!”
赵怀安在听,然后张龟年就说到了草军反正的部队。
“主公,现在那毕师鐸临阵倒戈,然后咱们刚刚看对岸鄂州城头也变化旗帜,那竖起的秦字大旗,显然是草军另外一军帅的秦彦。”
“很显然,这毕师鐸和秦彦都会加入淮南军一方,再加上可能存在的其他位。此消彼长下,淮南军兵力将是数倍于我军啊!”
赵怀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刚刚还放松的神情又严肃起来。
于是,他想了片刻后,说道:
“那咱们就先收收脚,且先看看老高的打算!我们以不变应万变!”
说完,赵怀安便对王进下令:
“让部队再追击一个时辰,不要击敌军严整之阵,只抓俘虏!”
“这一战咱们打的不容易,可别在收获战果的时候打了盹!”
王进点头,便开始做安排。
这个时候,远处,张归霸骑着马奔了过来,在抵达背嵬的军阵外,就下马步行到了赵怀安车驾下,然后捧着手带血的旗帜,说道:
“节帅,这是草军黄万通的的将旗。”
大战中,斩将夺旗就是殊功,而黄万通作为一名师将,他的将旗还是很有分量的。
所以赵怀安还是很高兴的,然后对张归霸笑道:
“干的很好!”
“你去战场寻你的两个弟弟,结果如何了?”
张归霸脸色黯淡,摇头说道:
“目前还没有找到!”
赵怀安也无奈,只能安慰了一句:
“你是有福之人,两个弟弟想来也不差!无要多想!有缘,终会相见!”
“我已下令,凡是遇到和你相似之人,无用刀枪!”
张归霸跪地感谢,而赵怀安摆手笑笑,然后就要随着驴车继续前进。
可这个时候,张归霸却依旧跪在那,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赵怀安就晓得他还有事,便问道:
“还有何事?一并说来!”
实际上,张归霸本可以不说黄万通首级的事情的,但这一刻他还是决定对赵怀安坦白。
于是他将此前遇到张景仁的事情,以及他临死前的嘱托,全部告诉了赵怀安。
可赵怀安皱眉听完后,说的第一句话就是:
“我很生气!”
张归霸一听这话,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,然后叩首道:
“节帅息怒,可就算节帅你对我施以何等刑罚,我都不会将黄万通的首级说出的,这是张景仁临终前所托付和应诺之事,纵然节帅因此赐死于我,我也不能违背誓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