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兄,你你留下我做什么?”
赵怀安没有回答他,只是静静地看著父亲的墓碑,仿佛在与父亲的在天之灵交流。
良久,他才缓缓转过身,喊了一句。
“豆胖子。”
“在!”
豆胖子从一旁闪出。
赵怀安开始脱自己腰间的牛皮带,继续说道:
“把赵怀宝给我吊在树上。”
一听这话,赵怀宝就要跑,然后就被帐下都武士们给默契地堵住了。
看著这些手臂都比自己大腿粗的武土,赵怀宝欲哭无泪,转头向兄长喊道:
“大兄,你要作甚,不要啊!”
可压根没用,豆胖子和赵六嘿嘿一笑,两人把赵怀宝一捆,就往树上一吊,如同一块腊肉,在空中打转。
此时赵怀宝已经嚇坏了,他看到兄长已经拿著皮带走了过来,嚇得涕泪横流,拼命地挣扎,大喊:
“娘!大姊!救我啊!”
赵怀安缓缓地走到树下,手中掂著皮带,迟疑了下,又从孙泰那边接过一根柳条枝,然后平静说道:”赵怀宝,你可知错?”
此时赵怀宝还在嘴硬:
“我——我没错!我就是说了句实话!那牛二就是个烂赌鬼!凭什么给他钱!”
可下一刻:
“啪!”
赵怀安手|的柳条,狠狠地抽在了赵怀炸的屁股上!
柳条柔韧,抽在身上,疼得钻心,只一鞭,赵怀炸就“”的惨叫起来。
“看来,你还是不明白。”
赵怀安的声音里,带上了一丝怒意。
“爹走了,我身为长兄,今日,便要替爹,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二!”
“啪!”
又是一鞭!
“第一,何为『长兄如父”?爹不在了,这个家,我说了算!我的决定,就是规二!轮得到你来置喙?”
“啪!”
又是一鞭!
“第二,何为『家”?你以为这赵家,还是以前那个躲在桃岭的小门小户吗?”
“我告诉你,从我被封为节度使的那一刻起,我赵怀安,就不再仅仅是你的大兄,我更是三州百万黎庶的父母!我的一言一行,代表的都是保阳军军的脸面!”
“啪!啪!啪!”
赵怀安越说越气,手|的柳条抽得又急又狠。
“你以为我给那伍乡亲发钱,是为了什么?是为了炫耀?我是让乡党们都晓得,我赵大没忘他们!让三州百姓都晓得,我赵怀安,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!”
“可你π?当著那么多外人的面,质疑我的决定!你这是在做什么?你这是在告诉所有人,我赵怀安治家不严,兄弟不睦!你这是在拆我的台,在刨我赵家的根!”
他上前一步,揪住赵怀炸的衣领,將他拉到自己面前,几乎是咬著牙说道:
“我再教你最后一条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!”
“记住!我给你的,才是你的!我不给你,你不能抢,不能碰,甚至连想都不能想!你今日能锦衣玉食,能让僕人叫你一声『四郎”,不是因为你姓赵,而是因为你的大哥,是我赵怀安!”
“你若是安分守己,將来我保你一世富贵。你若是敢仗著我的名头,在外面是生非,败坏我的名声,你就你再做我兄弟了!”
说完,他鬆开手,將手中的柳条狼狠地扔在地上。
赵怀炸已经被抽得泣不成声,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,心|满是恐亜。
他终於明白了,眼前的大哥,到底是谁了,他是掌握百万人生死的节帅,他们赵家真正的当家人。
赵怀安看著他,心中的怒气么消了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和无奈。
他么不想如此,但身处高位,妇人之仁,只会害了自己,害了整个家族。
幸亏小四只是被宠坏,而不是本性坏,不然今日他就要在大爹的坟前,废了这小子。
最后,赵怀安冷声对赵六道:
“把他放下来。让他在这里,对著我爹的坟,跪一个时辰。好好想想,今天的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是!
赵怀安不再看他一眼,整理了一下衣袍,转身,向著山下走去。
他的背影,在企光的照射下,显得无比高大,么无比孤单。
权力场下无近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