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的確是个好消息,那王鐸此前是宣武军节度使,不晓得走了谁的门路又回长安做宰相了。
谁不晓得这人是个怕老婆的,没事,这人做了招討使,绝对好事!”
毕师鐸也跟著笑了。
不过尚君长又对毕师鐸摇头说道:
“都统连日很少睡眠,咱们从泰山突围出来,连日转战,后面都跟著追兵,大伙都没怎么休息,也就是到了这里,才稍微休息。都统这会宿在大营,你这消息虽然是好,但还是不要妨碍都统休息了!”
如果是平时,毕师鐸想都不想就听了,肯定不愿意去扰王仙芝的,尤其是现在这个王仙芝脾气比以前坏得多,他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。
但他心里怪著一事,虽然说出来有些丧气,但还是说了:
“军师,这事只是一例,我从那俘虏还得知,那赵怀安竟然获封节度使了,说都快要到光州了!”
一听这事还和赵怀安有关,尚君长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,毕竟这人算得上是草军的克星了。
他们吃的几个大败仗,都是和这人打的,打得他们几乎没了信心。而这人走后,他们再和官军作战,百战百胜!
那个时候他们才晓得,不是他们弱,而是这个赵怀安太强了。
所以一听这事还关联此人,那这再小的事都是大事。
於是,他再不阻拦,反而带著毕师鐸一路跑到了王仙芝那边。
1ii
自王仙芝从中原转战突入南阳,进而杀入荆裹,前方势如破竹,后方追兵巡不敢追击,如此整个局势都豁然开朗。
相比於中原藩镇的善战,山南东道的兵马的確弱了不少,尤其是这地方还没怎么遭灾,非常適合草军在这里休养。
本来就累,现在思想上又鬆懈,这困劲马上就上来了。
今日巡完营,回来衣服都没脱,就倒头躺在榻上便睡,很快鼾声如雷。
一直作为王仙芝牙將的葛从周听到鼾声后,便將警戒线放远,不允许周围人走动惊醒都统。
过程中即便有小帅前来稟报,也被牙兵们给拦住了,眾人晓得都统在休息,也不敢再打扰。
这个时候,王仙芝眼晴一下睁开,就发现天都快黑了,这个时候肚子咕咕叫,就喊道:
“弄点吃食!还有肉吗?”
不等有人回他,外头就传来声音:
“都统,军师带著毕帅来了,说有要事!”
听了这话,即便身体还麻著,王仙芝依旧努力从榻上起来,喊道:
“让军师他们进来!”
话落,尚君长带著毕师鐸就进来了,进来的还有一人,正是一直主持军务的黄巢,他也皱眉进来了。
看到这三人,王仙芝晓得出事了。
黄巢一进来,王仙芝就起身问道:
“老黄,发生何事?”
实际上,黄巢穿过大营的时候,一些人就晓得不对劲了,因为黄巢实际上有自己的本军,轻易间是不会来王仙芝这里,更不用说还是临近傍晚,將要宵禁的时候。
果然,黄巢坐在后,先示意尚君长和毕师鐸找地方坐,然后才对王仙芝说道:
“都统,南下郢州的李重霸遭遇官军水师北上,被打得大败,一半船没能回来。”
王仙芝皱眉,问道:
“老弟兄们损失大吗?”
黄巢摇头:
“当时李重霸主力骑兵在岸上,所以一见水师战败,立即就带兵撤出了郢州,现在驻扎在襄阳南面的峴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