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了计较,田令孜便直接开口:
“你赵大不仅有意思,连胆子也比一般人大!”
“前些日把人竇家杀了几十个,胆子是真不小啊!”
赵怀安心中一凛,他就知道这种事根本瞒不过神策军的人,更不用是神策军中尉了。
不过他也不打算瞒,他也正好看看这个由令孜到底是个什么態度,所以他躬身道:
“中尉,你评评理,我兄弟隨我出生入死,我打酋龙的时候,他就在,我打草军的时候,人家也在。现在九死一生回家乡,就想光宗耀祖,风风光光,然后呢?这竇家就不做人,偏把我兄弟亡父母的坟莹给推了,说弄个池塘!这是人做的事?
“我兄弟不报仇还是人子?我不兜著我兄弟?我还是赵大?以后谁和我赵怀安一起出生入死?
忠君报国?”
说著,赵怀安动容道:
“中尉啊,不能让英雄志士流血又流泪啊!”
“我大唐要的是我兄弟这样的勇士,不是竇家这样的虫啊!”
將这些都说完后,赵怀安这才推金山倒玉柱,躬身道:
“这一切都是咱赵大做的,此事也是我赵怀安一人之过,愿领一切责罚!”
田令孜看著赵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摆摆手:
“杀了就杀了!竇家这种蠢货,早就该退到一边去,这些人还以为是早年那会吶!在关中连三流都算不上的玩意,整日和韦、杜人家混在一起!”
“自古德不配位,必有灾殃!祖宗们留个他们的基业已经够多了,还贪得无厌!”
“也不晓得这些人配不配!”
很显然,田令孜对於竇氏的感官很一般,甚至有点厌恶!
所以田令孜打量著赵怀安,问道:
“你胆子大,会说话,能办事,是个人才!而且你又有老高保举,所以你好好干!其他的不用担心!”
赵怀安毫不犹豫,下拜:
“赵大晓得,必为大唐鞠躬—。
田令孜摆手,摇头道:
“晓得你会说话,这些话就不要说了!我就看结果!现在草军已经越演越烈,而且老高的判断认为,草军很有可能会从南阳南下。”
“到时候,你回光州后,一定要在淮西构建防线,给我守好淮南!”
然后田令孜笑著拍著高,对赵怀安道:
“你也不用压力那么大,到时候老高会接替那个刘邮升任淮南节度使!你这保义军节度以后可要得和老高学习学习!”
赵怀安愣住了,没想到老高能有这一手?直接从戴罪之身就成了淮南节度使?
这田令孜是真有能量,而且是真大方!不像老杨,抠抠搜搜,真把老李家基业当成了自己家的,官印在手上搓出包浆了,也不捨得分给別人。
现在好了,你老杨不卖,人田令孜卖得毫无负担,怪不得你们斗不过人家呢!
所以赵怀安连忙对高驛行礼,恭喜道:
“恭喜使相!从此东南有柱,我淮南父老们有福了!”
高摇头,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:
“赵大,草军势大是危,也是我等机遇,你要好好把握住啊!”
赵怀安再次抱拳!意思当仁不让!
就当他以为事情就到了这里时,那边田令孜幽幽说了一句;
“赵大你在光州置办下好大一份產业,怪不得捨不得离开光州呢!”
赵怀安愜住了,下意识看向高,因为自己办商队的事情,老高是遇到过的,所以晓得,但肯定窥探不到全貌的。
但高却对赵怀安摇了摇头,什么也没说。
那边田令孜哈哈一笑,隨后正色道:
“赵大,你不会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吧!”
赵怀安不晓得由令孜要干什么,只能弯腰回道:
“中尉,赵大在光州的確有点產业,但也不过是卖点本地茶叶。光州穷苦,咱也只能卖点这些东西好补贴军资。
田令孜盯著赵怀安看著,直到最后才冷哼了一句:
“赵大,你和咱家说这些没用!因为本公也不会惦记你的產业,反倒是杨家兄弟,太上心了,
我才多说了两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