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欲成超凡之人,立超凡之功,不惟有超凡之才,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。”
“而现在你们看赵六,他就是这样,每个人的经歷都会沉淀在你的身上,你现在遭受的一切,
也会成为你日后成长的资粮。”
“论命,我们不如长安的那些公卿贵胃,论能力才华,那些累世经学的子弟又不晓得比咱强到哪里!甚至至今,咱赵大的字都和狗爬一样!”
“但有一样,是我们有的,而那些人永远不会有的!那就是我们吃过的苦,流过的泪!只有我们这些从泥土里爬起来的人,才晓得眼前的一切和未来的所有,都需要我们去拼!”
“兄弟们,今日我说的,我希望你们都能记住。在我们人生艰难的那一刻,能想到我今日的话,在那个时候,请忍住,咬牙忍住,再咬牙!最后迎接属於咱们的时刻!”
说完,赵怀安看向眾人,认真说道:
“我们生来一无所有,是无名之辈,但终有一天,谁都会记住我们!”
眾人望著赵怀安,重重点头,
而赵怀安这才转头问道赵六:
“赵六,你父母的仇报了吗?”
赵六望著赵怀安,摇头:
“没有,但额想好了,这仇我会记著,迟早额还会回来的,到时候,额要竇家付出代价!”
“至於现在,还是和大郎说的,额暂且忍耐!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!”
却不想赵大摇头:
“不,赵六,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。坚忍是会让你强大,困厄也的確会磨炼你的心智。但你的忍耐和困厄在我们这些兄弟们到了后,那就已经结束了。而现在,就是属於你的时刻!”
说完,赵怀安对一眾帐下都和背鬼们,怒声吼道:
“赵六是我们的兄弟,他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!现在父母坟莹被毁!我们该怎么做?”
包括孙泰、赵虎这些人,全部大吼:
“杀!杀!杀!”
赵怀安重重甩手,大吼:
“对!就是杀!我要让那姓竇的明白!收他们的人,今天就来了!”
最后,赵怀安才笑著告诉赵六:
“赵六,今个我再教你一个。我们是武人,不是君子!我们武人报仇!就是从早到晚!”
“竇家庄园还记得不?”
赵六重重点头,森寒道:
“我死都忘不了!”
可当赵六带著一眾骑士抵达一处巨大的庄园前,赵六的確是忘记了。
只因为眼前的这处庄园比他记忆中的更大了。
眼前庄园有万株果树,千亩竹林。色杂云霞,气含烟雾。亭台閒馆、水陆庄田,坞璧新罗,聂然而立。
真是好一番兴旺气象。
因为是伤心地,所以赵六也有十来年没来过了,就是当年接吹丧的也不会来这里。
而此刻就地重回,竇家又更兴旺发达了。
赵六在那复杂地看著,赵怀安却惊讶咋舌,眼前的庄园据说还只是竇氏少部分的產业,甚至在关中,竇氏都是已经排不上名號的了。
在关中,能在他前面的至少还有十来家,可如果眼前的景象还只不过是竇家的冰山一角,那据说距离天都不过只有三尺的韦、杜二家那得了得到什么程度。
所以,赵怀安再忍不住问了旁边神色复杂的张承业:
“小张,这就是竇家的实力?”
张承业点头道:
“大郎,像这些在京世家,基本都是双城,也就是在长安一个宅邸,在郊外又立一个庄园別墅,如此进可登朝堂,退可居乡野。”
“就如竇家,实际上已经数代没有居门下,但靠著前代积累,依旧是关中数一数二的大族。”
“实际上,到了这会,天下世家基本都居於关中,尤其是长安各坊。像竇家也是如此,大部分核心族人都已搬入长安居住在各坊,像这些留在庄园的基本都是妇孺和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