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这个,李昌言再忍不住了,拍著桌子大骂:
“他么的,自从那田令孜来了咱们神策军,什么都要钱,千!以前三万贯能买一个节度使,现在七八万贯才让我去做个兵马使!干凭娘哎!”
眼前这些人都是李昌言的亲信,所以他这会也不装了,直接开始骂了起来。
也不怪李昌言绷不住,以前也的確通过贿赂中尉求得节度使的,当年伊慎曾赂中尉第五从直三万贯求河中节度使,羽林將军孙赂弓箭库使刘希光二万贯求方镇。
噹噹时也不过两三万贯就够了,而现在却要七八万?更让他觉得侮辱人的,就是那刘秉仁自己捨不得给钱,还求错了人,最后却要自己把他的前给补了。
这算什么?合著你们个个都挣钱,就我李昌言一人买单?这么欺负人的?
他自己作为镇遏使,月俸不过三十贯,一年收入不过四百贯左右,就这七八万贯,他得不吃不喝一百年都赞不到。
当然,李昌言在扶风镇也不靠薪俸,他也捞钱,但在神策军,你要想有出息,想下面人捧你上位,那你就得撒钱。
想要往上跑,你要权,就不能有钱。
所以这些年下来,李昌言自己也不过就赞了个三万贯钱,没这笔钱他也不敢跑上头去要官。
可现在这钱不够啊!
这个时候,他的弟弟李昌符倒是想了一个办法:
“要不咱们去借贷吧!”
李昌言连忙摇头:
“那些人的钱你但凡借了,这辈子想要还完,除非你大兄我能外放节度使!”
”做节度使?你看我老李家有这个命不!”
“而且就算做了节度使,最后也是一场空。现在咱们弄个兵马使要个七八万,等后面再跑节度使,那要多少?那时候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,咱们到镇后得还人家三倍!”
“以前神策军就有人这么做,后来弄到振武军去做节度使了,为了把人家钱给还了,搜刮太甚,直接把人家弄譁变了,他们父子两个全被砍了!”
“所以啊,借贷这事动都不能动!这就是饮止渴!”
他弟弟李昌符不以为然,等真的咱们做了节度,只要笼得住兵,那些富商但凡敢来要一下钱,
就直接把他们给沉河!
还钱?还什么还?凭本事借的!
但他也晓得自家兄长听不得这些,於是反问了句:
“那兄长,咱们这七八万贯怎么办?”
在场的臥龙凤雏们又群策群力开始想办法,但无非就是神策军搞钱的老几样。
其中有人出来说道:
“咱们也放贷!现在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嘛!咱们將军费和镇遏使他们赞下来的三万贯合一起,
咱们也放!”
说著,这正將还补充了一句:
“我听我那妻弟,就在內神策,他们上头放贷出去,几个月就弄到了十五万贯!”
坐在那扇风的李昌言越听越躁,骂道:
“都什么主意。就扶风这穷地方,和长安能比?长安的內神策都有中尉撑腰,咱们外神策有谁?你敢放给扶风的那些豪强们,你图人家利息,人家图你本金。
“本来军费就紧巴巴,现在还弄去放贷,一旦军费收不回来,咱们在场的这些人都要死!”
说到这里,李昌言自己嘆了一口气,无奈说了句:
“看来咱们只能出镇到附近抢一把了!咱们这边最有钱的就是寺庙,要不寻一个,咱们半夜把它抢了,大伙平分!”
可在场人都沉默了,毕竟寺庙背后都是有贵人和贵妇在的,去抢寺庙那还不如之接去抢本县的竇家呢!
就在大伙沉默的时候,外头忽然有人传令:
“镇遏使,张承业来了!”
李昌言愣了一下,这杨復光的人来干什么?
现在田令孜在左军中到处都是细作眼睛,这杨復光过来,这不是害了咱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