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拼,要拼尽全力!”
无论高驛其他如何,就他这个年纪,还能有这种勃发的斗志,就足够赵怀安学一辈子了。
而杨復光呢?他却是一手好牌被他打得稀烂,没有自己在几个关键时期给他稳著,他和田令孜的斗爭早就在陕州就得结束,还轮到现在?
即便这杨復光后面当了右神策军又如何?就从他的言语中,他早就自觉不如人了。
什么左军有多强,什么田令孜笼著左军一日,大事就难图。
就这心態,你搞什么权力斗爭啊?直接给田令孜跪下不就行了?
只要心硬够狠,不需要多少人,真正敢给你卖命的,不用多,数十人便能將田令孜给拿下。
那田令孜有左军十万又如何?一大半都在京西北守边,剩下在京中的,有多少给他卖死力?
这田令孜才在位几年呢,能收拢多少人?就算和小皇帝有那样的信任,那又如何?
皇帝能为一个死了的家奴伤心吗?他敢伤心吗?
从来都是事在人为,而很显然,杨復光这样的人,註定是那失败的一方。
此刻,赵怀安有点意兴阑珊,但念於老杨自己也帮助不少,他最后还是说了一句:
“大兄,有时候人要先活著才有后面,想要当忠臣,得是那个贏的!当年香积寺,双方都是我唐边军,谁是叛军?谁是正统?这是他们自称就有用的?最后不还是那个活下来的,他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
“大兄啊,我俩还远远没到能置身事外的实力呢。”
杨復光笑了笑,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:
“赵大,事在我,不在你,且在驛站休息,后日咱们便入京,迎接属於咱们的辉煌吧!”
好,赵怀安再无话说,只是抱拳对杨復光深深行了一礼,便退出去了。
在赵怀安走后,杨復光还摇头跨:
“有些事啊,这赵大还是看不透,看不明白!”
赵怀安理解不了杨復光的天真,就如杨復光理解不了赵怀安的困处。
从幽室一出来,赵怀安沿看园一个人走,一路思绪万千。
老杨这人是靠不住的,他那兄弟杨復恭也多半差不多,但自己还有一个选择,那就是老高。
那一次裴来自己营中,赵怀安就晓得这是谁的意思了。
他在西川的时候,就晓得高和田令孜的关係是非常紧密的,甚至他在成都做的一系列事情剷除豪强和地方实力派,都是为田令孜那兄长给剷除障碍。
高在南詔打了那么大个败仗,最后还能快活宴请宾客,整天和没事人一样,多半就是田令孜在死保他。
而他来找自己,这里面没有田令孜的意思,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这田令孜对自己一开始是要剷除的,从汴州的事就能看出,而且有手段,不是自己心眼子多,
换其他人,那杨復光早就倒了。
可他和杨復光到了陕州后,並开始静观局势变化,这老裴就来了,而当时局势发生了什么呢?
就是草军从泰山一路南下,堵塞漕运,继而北上向著洛阳进攻。
很显然,田令孜也发现了局势的大反转,晓得隨著草军越滚越大,能平叛的武人就成了必须要拉拢的。
而自己,以及老高都是战场中证明出来的,那价位自然和之前不一样了。
现在老高这边来接触自己,就是要试探自己的价码,看自己到底出什么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