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这支草军杀光后,王师悦他们爬上了这段的壁垒,然后观察著外。
只见草军列著整齐的队列面向这里,数不清的黄色旗帜在天空中飘荡,然后一阵急促的鼓声从那边传来。
然后从此方阵中开出了一支队伍,普遍穿著铁甲,在阳光的照耀下,熠熠生辉。
这支铁甲兵排出后,先从溃退下来的草军中隨机抽了数十人拉到了阵前砍了头,然后在后方尖锐的锣声中,又驱赶著更多的无甲草军杀了上来。
看到这一幕,王师悦脸色不好看,喊来部下:
“你去卢弘都將那边,让他赶紧带一队人过来守这段,我们突骑营肯定不会守这里多久的。”
部下得令,接著一脚摔下了土坡,接著又爬起,向卢弘所在奔去。
吩附完后,王师悦就准备加固这段营壁,然后这才发现前后两侧,到处都是扑倒的户体,有草军有平卢军的。
忽然,一只手努力地抓住了王师悦的靴子,倒是把王师悦嚇了一跳,其人低头,就看见一个满面血污的武士昂著头,艰难说道:
“拉~~”
王师悦骂了一句,然后真就將这人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了。
看这人军袍是他们平卢军的,就是不晓得是不是他父亲王敬武的部下了。
將这人拉出来后,王师悦才发现这人的左腿都没了,见他还有气,连忙问道:
“你哪部的?怎么营垒丟了这么多?”
这人哼哼味要说话,可嘴里光吐血沫,却一句话说不出声,最后到底是头一歪,死了。
王师悦愣了一下,扇了他两个巴掌,见头怂拉著,嘆了口气:
“也好,下去享福去。”
站在王师悦身边的是朱瑄,从和徐州军联络完回来后,其人就因突围时勇武的表现被王师悦带在了身边做牙兵。
此时听到王师悦说了句“享福”,朱瑄面色古怪。
他是到了淄青后才发现的,那就是这里的人动不动就是说享福。
里社的穷汉冻死了,说去下边享福去了;城里的土豪死了,说这边享完福又去下边享;总之这里的人对享福好像有一种执念。
王师悦这边將战死的平卢军了目,然后看著下方发出尖锐惊叫声的草军,忽然问向朱瑄:
“怕不?”
朱瑄忙回神,嘿嘿一笑:
“俺们宋州人就是胆子大,不晓得什么是怕!”
说完,他將自己手里的横刀递给了王师悦,然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带著铁球的连,接著从地上捡起一面牌,就这样默默站在了王师悦身边,
那些草军越来越快,很快就越过了营地外围的沟壑,最前一排的都扛著小木梯,后面的一些草军则放慢了脚步,准备整阵。
这支草军的整体素质很强,对纪律和军阵的要求,丝毫不差於一般藩镇支镇兵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一支铁甲兵在一个雄健的武士的带领下,从侧后方奔了过来,他就是王敬武磨下的都將卢弘。
其人举著一把陌刀,爬上了营壁,脸色难看的看著外的草军,继而对旁边的王师悦说道:
“大郎,你先带著突骑下去,你们耗在这里浪费了。”
王师悦没有矫情,点了头,就准备带部下撤下去,忽然对面金声大作,所有人都疑惑地看著前方。
而准备冲的草军也疑惑的看向后方,但还是听从金声,原路撤了下来。
很快,平卢军就发现,不仅仅是这一面,而是全阵线的草军都在往后撤。
再然后,营垒上的平卢军就眼见著,刚刚还铺满旷野的草军,陆陆续续撤得一乾二净,只留下满地的狼藉。
追击的军令一直没有发出,於是平卢就这样,看著那面“黄”字大旗消失在了视野。
草军就这样撤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