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一想,那二十万符钱终究要紧,遂问道:「阿姐有何打算?」
罗倩儿声调柔婉:「周参资质平庸,虽得内峰传授《小七煞穿针诀》,数年苦修却未得精髓,始终练不精深。
你稍后修书一封,寄回濂溪,请爹娘将族中那九品灵物『净洪藕』充作嫁妆,再陪上两亩灵藕水田。」
罗通顿时踌躇,这些可都是日后乡族供养他的「资粮」,岂能平白便宜了周参?
「不过是画饼充饥之计罢了。」罗倩儿宽慰道,
「待你增补内峰弟子席位,得授真法,修为有成。
他日周参见你,也须恭敬唤你一声『师兄』,咱们濂溪罗族,自然无人再敢小觑。」
罗通听得心头火热,抚掌道:「便依阿姐之言!」
姐弟二人相视而笑,仿佛已见前程似锦,一片坦途。
罗通忽想起一事,问道:「对了阿姐,往日听你提及,赤焰峰有一凡役,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曾对你心生渴慕。那人可是叫『姜异』?」
罗倩儿蹙眉细想,似乎确有此人。
「不错,是有些印象。此人出身微贱,读过几年道学。
初入门时,我与他同在下院受训,等候分配工房。
他那时便对我颇为殷勤,后来我去了养魂峰,他也不时寻来,送些符钱与我……」
言及此事,她神色间仍有些许不豫。
「我本当他是个心善的,谁料他听闻我调至缝衣峰,又与周参走得近,竟跑来质问,以为我受周参逼迫,还要拉我私奔下山!简直不可理喻!」
罗通眼神古怪,照阿姐说来,这人分明是个卑贱无能之辈。
怎地竟当上了淬火房的检役?
还要与他竞逐内峰弟子席位?
「我怕他闹将起来,风言风语惹周参不悦,便严词回绝了他。
谁知他固执异常,认定我受周参强迫,伤心之下竟还留了一万符钱,说往后每月都会寄钱与我,只求我过得好,他便心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