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你是仙道就悲天悯人,把凡夫俗子当回事儿了?说白了,哪个大人会把蝼蚁装进眼里。」
「贺哥有见解,有见地。再细说些……」
姜异立刻来了兴致,赶忙给贺老浑倒酒,想听些「干货」。
他自动忽略其间夹杂的不愤与不平,只挑拣有用的话。
没办法,身为凡役,自个儿所能接触到的信息委实太少。
「仙道与魔道的真正区别,其实就在于投胎分别。
你若生来没有仙道入门的父辈,或者高人一等的命数根骨,这辈子就没戏了。
魔道嘛,出身寒微也没关系,可以给你试一试、拼一把的『机会』。」
贺老浑捏着条野兔肉,干嚼着:
「我也是听内门长老说,东胜洲的灵机充裕,却被上宗统摄收拢,设下九品道箓。
若无跟脚,极难拜入门墙,不受箓,就难修道,只能当不入谱牒的山泽野修。故而常有东胜洲的仙道修士,跑来咱们南瞻洲谋生路……」
姜异咀嚼着这番言论,大抵有了定论。
如果说魔道修行是长路漫漫无止尽的「打工牛马」,仙道听着就像「考公上岸」。
「我那十一次课里,受用的东西不多,如今转告给异哥儿你一句。」
大概是今日喝得畅快,贺老浑说话爽利,不像往常遮遮掩掩,藏着掖着。
「仙道一途,父辈是真人,才好筑基,祖上出过练气十二重,才好进门。
魔道这条路,则在一个『争』字,不拼不抢,无钱无依,此生便翻身无望了。」
姜异细细琢磨,表示认可。
成道自古就艰难,当然是步步险阻。
他看向贺老浑,想来对方正是被内门长老这番话打击到了,自感前路晦暗,这才选择「躺平」。
「贺哥字字珠玑,使我受益匪浅!」
姜异举杯敬道,特意还把酒杯放低,给足尊重。
「异哥儿,我瞧着你就有个练气五重的样子!使劲干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