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难以察觉的亮光,在陈远北沉郁的眼底深处一闪而逝。
他不动声色地接过信笺,入手冰凉,指尖拂过那暗印时,一股熟悉的、久远的悸动悄然复苏。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今日之事,不得外传。”
看完信,陈远北声音低沉。
心腹退下。
陈远北略微思忖,命人唤回几名心腹长老和舵主,迅速下达各项指令,暂时稳住了军心。
安排妥当,陈远北不再迟疑。
他脱下象征教主身份的华服锦袍,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粗布便服,对着铜镜略作整理,便离开了天鹰教总舵。
就如同一个寻常的市井商贾,陈远北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神京城暮色渐浓的街巷之中。
最终,他在第二区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尽头停下脚步。
面前是一座青砖灰瓦、门扉斑驳的普通院落,与周围的民居毫无二致,若非有心,绝难引人注目。
陈远北左右环视,确认无人跟踪后,才上前轻轻叩响门环。
三长两短,带着特定的韵律。
吱呀。
一声轻响,院门开了一道缝隙。
庭院不大,清幽雅致。
陈远北整了整衣襟,深吸一口气,进入院内。
厅内光线晦暗,陈设简朴。
一道身着玄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门口,负手而立,身姿挺拔如松,却又仿佛融入了这片幽暗,静谧得让人心悸。
看到这身影,陈远北心头剧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