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一同来此的一个密教僧道:“哪能让你自己过去,既然是借宿,那大家一起过去。”
众僧纷纷道好,于是便一起转回去,到路过的伦布兰寺借宿。
结果不出所料,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。
守门的密教僧甚至还出言讥讽,惹得众僧都是大怒,差点没当场动手,好在还有部分人比较理智,赶忙拉着想动手的离开伦布兰寺。
看到众人愤愤不平,又都有些丧气,我便提议再去其他寺庙试一试。
众僧都不太想去,不过在我的鼓动下,还是勉强同意,便随着我一路试过去。
沿途试了七座寺庙,有大有小,没有一个同意的。
而且态度都很不客气。
这里面固然有歧视这些外来密教僧的成分,但也有我们是从时轮金刚寺里出来的原因,这些达兰寺庙都在雪域有对应的寺庙,各自代表不同的流派,相互之间本就矛盾重重,自然不可能接收从时轮金刚寺里出来的密教僧。
其中倒有个小寺,没什么立场,守门僧想去禀告寺内堪布,但我拉着众僧逐庙询问的目的可不是真要借宿,而是让众僧更深刻感受到达兰本地寺庙对他们这些外来者的排挤,哪能允许这小寺真接收我们,便使了迷神的手段,那守门僧进寺里转一圈出来,就冷言冷语的赶人了。
再往前走,就是达兰最大的寺庙中密院,本就是想进而不得的地方,更不可能接纳我们借宿。
众僧彻底失望,只能到达兰城内寻找住宿地。
我又提议说现在晚上也不是很冷,与其分散住宿,倒不如找个避风的空地将就一夜,正好一起做晚课。
说是做晚课,其实是聚众议论。
积压在心中的怒火,需要通过相互交流才能进一步引爆。
我们在达兰外找了处避风的山坳。
结果进去一看,发现里面有好些人,都是滞留达兰的流浪密教僧,不能入寺庙学习,身上的钱又花光了,只能在这里搭些草棚艰难度日。
这些天讲学堂的僧众就同流浪僧多有交流,相互之间不少都认识,听说我们被赶出寺无处可去,便热情地把留我们下来。
虽然草棚没法同僧舍比,但终究比睡露天地要强。
而且流浪僧们的热情更是与寺庙的冷漠排挤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冰火两重天的感受,让讲学堂僧众感慨万分。
我便带了几个同来的密教僧去达兰镇上买些食物回来与众人分食。
众僧边吃边讲,情绪都越发激愤,白天串联时没敢放开讲的话也全都毫无顾忌地都掏出来。
我寻了个空子,离开山坳,趁夜色先去朱灿荣的当铺,也没见他,直接取了剩下的炸药和手雷,然后潜回时轮金刚寺。
那两排持棒僧众依旧忠心耿耿地守在寺门。
时轮金刚寺是依山势而建,除了正门这面,其他方向都是陡峭山壁,一般人也没那个能力爬上去,便没有设置守卫。眼下倒是给我省了不少事。
我沿着山壁爬上去,翻墙入寺,直奔坛城殿。
坛城上的短香已经不见。
从痕迹来看,应该是扎伦多次按我吩咐拿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