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让辽国元气大伤,再也无力西顾;”
“也要让宋国虽胜犹败,短期內无力对我大夏构成威胁!”
“如此,方为我大夏百年安泰之基!”
一番话语,掷地有声,將一场可能的被动参与,扭转成了主动操控局面的战略博弈。
朝堂之上一片寂静。
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沉思之色。
这李元昊如今在西夏的地位可是十分的超然。
並非是因为他那所谓的太子位。
其实在这种还保留著些许草原传承的王朝之中,这所谓的太子位其实是最不受重视的!
李元昊能有这今天的地位,完全是靠著他自己的能力杀出来的。
连续多次的与辽会战。
让李元昊快速的成长了起来,成为了李德明几个儿子之中最为煊赫的存在。
总言之——
尊贵的並非是太子位,而是李元昊。
整个堂內一阵静默。
所有人都在紧紧的盯著堪舆图上的西京道。
不,也可以换个名字。
此乃河套、河西等地。
光凭著这两处,便足以说明此处地界的重要性!
李德明此时也已经沉默了下来,但就在片刻之后,他便已经思考好了一切,顿时便放声大笑了起来:
“太子之策,深得朕心!”
“传令下去,依太子之议行事!”
“命左厢军向辽境移动,摆出进攻態势,但无朕之手令,不得与辽军主力决战。”
“另,遣使回復顾公之约,就说我大夏必不负盟友之约,共击北虏!”
旨意下达,一场关乎国运的算计就此落定。
群臣此时也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,对此没有丝毫的抗拒,纷纷称是后便相继而去。
兴庆府的宫殿內,李氏父子相视一笑,眼神皆是落在了那堪舆图上的西京道。
辽国,开京。
丞相府。
虽已入夜,相府大堂却灯火通明,亮如白昼。
与西夏朝堂上那股夹杂著草原野性的喧囂不同,此间的气氛凝重如铁,唯有地图翻动与压抑的咳嗽声偶尔响起。
王应琛端坐主位,身形未见魁梧,甚至有些清瘦,但那双深陷的眼眸扫过堂下眾臣时,却带著一种洞察一切的冷冽锋芒。
他面前的长案上,摊开的不仅仅是宋夏边境的军报,还有厚厚一摞关於大宋国內粮草调动、御史台巡查记录的密文。
“诸公,此间之事如何处理啊?”
王应琛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直入主题,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紧。
侍立两侧的,皆是辽国当下的栋樑。
有战功赫赫的于越耶律休哥,虽年事已高,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;有沉稳持重的南院枢密使耶律斜軫;亦有深受倚重、执掌汉军事务的韩德让。
包括不少的文臣。
这些人代表著辽国契丹与汉人精英的结合,也是支撑起辽国朝局的核心力量。
“丞相,”耶律休哥率先开口,声若洪钟,“宋军陈兵边境,其势汹汹。”
“幽州乃我南京屏障,绝不可失!”
“请给老夫精兵,必让那顾瑾在坚城之下撞得头破血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