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的路註定充满了艰辛,同样也是需要处处碰壁。
他不能因为后世人的思想就来遏制一种发展。
除此之外,顾瑾还在整个北汉制定出了长期发展的制度。
除却兴建顾氏学院,强调华夏正统之外。
他们通过顾氏一代代人行天下,对各地地势的了解与掌控,划定出了部分区域,用以推广、桑树等经济作物,与江南纺织业形成產业链。
这样做的原因自是有很多。
他不能让所有的百姓都去耕作桑树。
这样的行为,会对粮食价格带来毁灭性的打击。
他只是通过地域来划定区域。
有些地区的地势本来就不適宜耕种作物,但种植桑树却完全可行。
再加上以免除赋税为核心的政策,
这一切制度,都堪称经济復甦的利器。
当然,实施过程中自然也出现了不少麻烦。
无论是有心之人煽动百姓抗议,还是贪官污吏与地方大族借自身影响力暗中操纵、从中牟利,
这类事情都屡见不鲜。
但好在,还有御史台的存在。
值得一提的是,顾瑾进一步加大了御史台的监管力度,使其成为以顾氏为中心、监督全国的核心机构。
若换作旁人,这一系列举措恐怕早已招致杀身之祸。
但这可是顾氏——
是被赵匡胤託付江山的顾氏!
这就是顾瑾最大的底气。
他们这一代人,本就与新思潮同生,所思所为早已超越前代。
他们毫无任何的畏惧。
只要是认定了一件事是对的,那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!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。
转瞬间——
已是统宝四年。
此时的开封,早已不是昔日旧貌。
虽只短短数年,整座城却如得春风细雨,焕发出惊人的生机。
街巷之间,人流如织,南北口音交错,儼然万国辐輳之地。
运河上舟业连绵,货殖堆积,东南的丝帛、江南的稻米、西北的毛皮、南国的香料,皆匯於此。
码头上吆喝不绝,装卸货物的挑夫络绎不绝,儼然一幅流动的《漕运图》。
市井之间,铺肆林立,旌旗招展。
早市拂晓即开,夜市灯火彻夜不熄,酒肆中传出笑语喧譁,茶坊里飘起清香裊裊。
城门內外,车马络绎不绝。
有新式的四轮马车载著客商疾驰,也有装饰华丽的轿舆缓行其间,道旁植柳成荫,楼阁参差兴起,青瓦朱檐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
无论是谁初入开封。
都会被眼前的这番景象给惊呆。
此时,太傅府中。
“兄长!”
“兄长!”
几声急促而充满喜悦的呼喊陡然响起。
正埋首於奏疏之间的顾瑾闻声,整个人猛地一怔,隨即驀地站起身,径直朝书房外快步走去。
他还未走出门,那道声音的主人便已经闯了进来。
顾瑾望著眼前这位肤色比他自己还要黝黑的汉子,先是微微一怔,隨后才像是认出了什么,声音不禁有些发颤:“砌弟?”
他语气中带著几分不敢置信,仿佛不愿承认眼前人风尘僕僕的模样。
“兄长,是我!”
顾砌重重点头,话音未落便大步上前,將顾瑾一把抱住:“弟回来了!”
“你”
顾瑾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,甚至就连眼眶都红了几分。
他已经与顾砌太多年未曾见过了。
作为顾氏这一代的出海之人。
当踏出九州的那一刻起,顾砌到底能否再回来,便已经不再是什么確切的答案了。
没错,顾氏至今仍旧是保持著代代出海的传统。
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海外到底有著什么。
但却仍是在不断的坚持探索。
不过这註定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,这些年来,葬送於海底的顾氏子弟早已不计其数。
但同样的,这给顾氏带来的收益同样难以想像。
並不是那些明面上的利益。
最关键的还是各种资料以及见闻。
这些东西虽看似无用,但对顾氏这种要以千年万年发展为关键的家族而言,却是极为的关键。
这一日,顾瑾难得放下了所有的作物,就这样与顾砌详聊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