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兄奉命行事,可有公文?”
“有是有,我不甚识字。”
“我替孙兄看看?”
“好啊,我找找啊。”
孙朗好一通找,才翻出一份公文,翻了好几个方向,翻到对的一面,递了过来。
萧弈接过,扫了一眼。
“案准金陵中枢牒文,以湘楚新定,军储转运为要,任杨继勋武安军管内转运使,已于三月初五自金陵起程,预计半月内抵军前,今命尔孙朗迎候,务保一行安全。”
下面是边镐、王绍颜的签押。
“姓杨,看来就是了。”
“啊!我得去拜会他。”
孙朗忙往嘴塞了块肉,匆匆带人往外赶去。
萧弈扬起手中公文,本待归还,见孙朗头也不回,干脆作罢。
他知万一杨继勋与孙朗谈及自己,那行踪就暴露了,遂先去备好马,买了两件蓑衣。
回到厢房,却见周娥皇正在作画,画的什却不给他看。
“收拾行李,随时准备离开。”
“好。”
“也不一定走,看看情状。”
因是雨天,萧弈已经把弓弦卸下来用油纸包好,此时重新穿填好,盯紧窗外的道路。
比预想中快得多,孙朗四人回来了,骂骂咧咧的样子。
萧弈一直看着他们回到驿馆,并未看到还有追兵跟着,方才到大堂寻他们说话。
“孙兄回来了,如何?”
“呸,就没见到正主,手下的牙将对我们呼来喝去,怪我们没在官道迎接,娘的,鬼知道他会一大早进陆溪镇。”
“杨使君没吩咐孙兄办事?”
“吩咐得多了,说大驿的菜做得难吃,使君的爱妾只喜欢吃金陵菜,让我们给他找盐水鸭,我让他们自去镇上的味香楼买去,直娘贼!”
萧弈笑了笑,故意离间,道:“他们要的岂是盐水鸭?怕是向孙兄索孝敬。”
“甚?!”孙兄惊怒,道:“我等着他发饷,他还要索我的钱财?”
点到为止,萧弈不再多说,问道:“没有别的吩咐?”
“哦,还有件事,说是有个甚歹徒,拐了朝中贵女,命我留心观察。”
“具体的呢?”
“饷都没发,我听他叨叨,倒给了份缉拿令。”
孙朗又递过一份通缉令。
萧弈接过,见上面描述了他的样子,也带了份画像,倒也是照着个英俊年轻人画的,但毛笔画就是那样,若不能传神,一点都不具像。
他沉吟半晌,缓缓道:“此人,我好像昨日在陆水边见过,往南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