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待夫人可真好哩。 ”
把吃食与姜汤端回厢房,用过饭,仆妇就捧着半匹布到了,却是棉布。
“郎君,可正好,一场大雨,今日正好有贵人宿在镇上大驿,他家爱妾淋湿了衣裳,把镇上的布商、行脚商全招过去挑布匹。俺去看了,见有棉布,且卖得没比绸缎贵太多,俺就做主买了。 ”
萧弈又掏了十余铜钱递过去,道:“你这事办得妥当,这是给你的赏钱。 ”
仆妇喜出望外,眉开眼笑,道:“哎呦,郎君可太客气了,要还有要采买的,随时喊俺。 ”“对了,是哪位贵人宿在大驿? ”
“俺哪能晓得这个哩?只听说是位姓杨的使君。 ”
“原来如此。 ”
萧弈心中暗忖,姓杨的来得好快。
他面上却不显,关上门,把棉布放在桌案上。
“裁着用吧。 ”
周娥皇正捧着姜汤小口地喝,抬头凝视着他,却不说话。
“怎? ”
“你挺会……挺会……的。 ”
她虽没找到词表达,但想表达的已经表达了。
萧弈没接这茬,自思忖着。
周娥皇问道:“姓杨的到了,是否会搜查我们? ”
“沉住气,看看局势变化。 ”萧弈问道:“我那张画像,还在你身上吗? ”
周娥皇莫名有一丝紧张,道:“淋湿了。 ”
“给我看看。 ”
“为何? ”
“你不会是把我的画像给宋摩诘了? ”
“才没有。 ”
周娥皇这才从袖子掏出画像。
确实是淋湿又捂干了,纸质颇好,虽皱了些,笔墨也被晕开,还能看出萧弈的英挺模样。
旁边却多了两幅小画,画风不同,工笔更细腻,线条也更柔顺。
一幅是他骑在虎背上拼命的模样,另一幅则是他倚在树干下光着膀子治伤,连肌肉线条也被画出来了。“你画的?画我做甚? ”
周娥皇道:“自是用来通缉你。 ”
萧弈也不戳破她,再次问道:“这幅到底是如何来的? ”
“又问,你很在意嘛,害怕了?好吧,告诉你也无妨,濠州监军常年奉陛下之命,侦北廷机事入奏,他聘请了当世最厉害的几个画师,临摹北廷重臣,阿爷将这幅画带给我之后,只有我与阿兄看过。 ”“也就是说,那杨使君手,没有我的画像? ”
“没有,并非谁都能临摹出如此传神的画来,你看角落,有画师的名字。 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