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眼只有成败。”
“诡辩。”
周娥皇想了想,开始聊萧弈感兴趣的话题。
“你陷害宋齐丘,前提得击败边镐,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。所以,其实北廷支持的是刘言?可刘言的实力远逊于边镐。”
她声音颇大,如莺般清脆,在巷中回响。
很快,她追问道:“被我猜对了,你怎不答了?因你也没把握吧?”
萧弈从怀中掏出一撂手帕,道:“你挑一只。”
“做做做……做甚?”
“你故意大声说话,吸引追兵,我只好堵上你的嘴。”
“人家只是与你聊天,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不说便是。”
“打算一会喊“救命'? ”
“哪有。 ”周娥皇无奈,道:“那你用我袖子的帕子。 ”
萧弈上前,从她袖子拿出帕子。
“张嘴。 ”
“啊。 ”
“太小了。 ”
“啊。 ”
“再张。 ”
“我只能张这大。 ”
“需要我动手? ”
“啊。 ”
终于将她的嘴堵上。
之后,萧弈并未走太远,拐进了他备好的另一个藏身处,是个比刚才那更破的屋子。
这次他自己睡床榻,拼了两张板,铺上毛毡,给周娥皇睡。
安顿下来,不多时,便听到远远有马蹄声、脚步声传来,喧闹了好一会,远去了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 ”
耳畔总是传来响声,萧弈起身,道:“别敲了,你阿兄已经走远了。 ”
“呜呜。 ”
萧弈过去,拿下周娥皇嘴的帕子,已经被口水浸湿了。
“我没敲,我是睡相差,磨牙打呼,不动不行,而且这木板也太硬了,一动就响。 ”
“哦,我还以为你想给你兄长报信。 ”
“才没有,你冤枉我了,别再堵我的嘴了,这般如何?我助你出城,再写封信给阿爷,让他劝陛下勿对刘言兴兵。 ”
“当我是小孩好哄吗? ”
“你又能带着我这个累赘走多远? ”
“那我杀了你?嫁祸宋齐丘? ”
“我听话就是。 ”
萧弈诧异于周娥皇话挺多的,更奇异的是,彼此虽处敌国,竟也能聊得来,谈到现在,脸都有点酸。天亮之前,他还是睡了一会儿。
醒来时,周娥皇还是熟睡,也是心大。
她睡相其实很好,很乖巧的样子,如一枝沉睡的海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