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娥皇立即就哭了,梨花带雨的。
“哭?”萧弈问道:“现在哭有何用?你知我杀了查元方,还敢亲自作饵捉我?是胆肥还是没把我放在眼?”
“呜……我以为万无一失……”
“指望我心慈手软?”
“你捉了我无用,若能放了我,阿爷一定记你的恩情。”
萧弈把绳索圈在手腕上,如牵羊一般,边整理行囊,随口问道:“知道我为何要带走宋小娘子吗?”“不是为了李璨?”周娥皇止了泪,转念一想,道:“我明白了,若她与李璨去了中原,朝廷就会怀疑宋齐丘。”
“聪明。”
“你为何要陷害宋齐丘?”
萧弈不答,从行囊中拿出两双底部纹理不同的靴子,分别穿上,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踩出杂乱的脚印。周娥皇问道:“你在做甚?”
“别动。”
萧弈牵过她,让她在角落站定。
稍稍推她,让她背贴在墙上。
低头看了眼,裙摆拂过蛛网,藕色的绣鞋留下秀气的脚印。
他伸出手,从她腰间穿过,碰在木墙上。
“你……”
周娥皇害怕地闭上眼,偏过头,把嘴唇抿得紧紧的。
萧弈抬手,从她发髻上摘下一根金簪。
“啊,别……”
“好了,走开。”
“哦。”
周娥皇连忙几步走开,离萧弈远远的,直到绳索被绷直。
“别动。”
萧弈拽住绳子,手持金簪,蹲下身,在木墙上方才标记的高度刻字。
他故意刻得歪歪扭扭。
“宋府夺人。”
四个字刻完,他把金簪随手一丢,丢在角落。
周娥皇急道:“我的……”
她忽然住口,道:“我知道了,你陷害主战派党魁,挫其锐气,让边镐、刘仁赡失去后援,你是想…策反楚人?”
“差不多。”萧弈道:“那你再说,我若劫走你,与劫走宋娘子有何区别?”
“劫我无用,我阿爷并未主导灭楚之事。”
“但你阿爷比宋齐丘更能影响李璟对楚国的态度,不是吗?”
“你要威胁我阿爷?!可是,可是我阿爷其实万事不管呢。”
“我信你,走吧。”
如牵羊一般,萧弈牵着周娥皇出了破屋。
他不急着离开,而是拿出行囊中的小斧,把院门的门栓劈烂,做足有人闯屋劫人的细节。
“你可真坏,挑拨离间,小人伎俩,算甚英雄好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