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茶盏,他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,目光瞥去,是那病弱美男子。
说来奇怪,查元方到现在也没为大家介绍这人是谁。
话题依旧围绕着灭楚之战,但渐渐地,有些人心急了。
“太傅为国绸缪,立下如此开疆扩土的赫赫之功,偏朝中有小人诋毁,真是可恨! ”
这就是他们跑到江夏聚会的原因,许多话,在金陵是不好说的。
部分人就开始骂孙晟、常梦锡、韩熙载;另一部分人则说冯太保很快就要守孝期满,起复拜相,将是宋党的一大胜利。
骂到后来,也有人骂了周宗。
“我实在不明白周令公为何犯糊涂,他与太傅都是陛下潜邸旧臣,这次竟站到了奸党那边。”“晚节不保啊。”
“,提到周令公,我今日听闻一桩趣谈。”
“哦?”
“周令公之女,与一个中原破落户定了终身,且准备私奔。”
“不会吧?周家可是出了名的守礼。”
“消息已在商旅间传开,依我看,当不是流言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有一首他们私相授受的词为证,那词……极是风流。”
萧弈听到这,再次抿了一口姜茶。
他没想到,连杀两个楚王都能蒙混过去,随口编的小故事却能从南平流传到南唐。
孙光宪看着一本正经,竞散播谣言。
他干脆放下茶盏,正色道:“此事,必是谣传。”
“你怎知道?”
“金陵之事,先在鄂州传开,必是南平、马楚来的流言。”
“此言虽有道理,可诸君若听了那一首词,必定不再怀疑。”
“为何?”
“那词虽露骨,但功力极深,南平、马楚,确无一人有如此才情。”
聊到此处,众人皆感好奇,纷纷嚷着把那词念出来。
“一家之言,做不得数,念出来,让众人评判才知。”
“我不敢念,怕得罪周公令,诸君若好奇,码头杂戏便有人演这一段,可去请来。”
“去带来。”
萧弈暗道不好,思量着如何应对。
好在,周宗不在鄂州,而此间众人都气愤于周宗弹劾宋齐丘一事。
不多时,演杂戏的就被带上来了,那是两个小姑娘,一个穿着男装,一个穿着裙子。
“演。”
两人就开始跳舞,以舞蹈演绎了萧弈说的那个故事,落魄的中原男子与江南权贵之女私定终身。之后,裙装伶人脱了鞋,提在手中,开始蹑手蹑脚地走,走得十分动人。
萧弈知道,她要念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