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粮船上的押纲吏还在码头,萧弈过去一揖,道:“押司,我们的船还回岳州吗?”
“你谁啊?”
“李璨手下吏员,随押司一起来的。”
“哦,好像有这一回事。”
萧弈道:“我需到岳州公办,不小心坐过了。”
“我们又没在岳州停,那儿打仗呢。”
“那,我如何去岳州?”
“我管你?一边去,忙着呢。”
萧弈觉得南唐官吏们做事真是糊弄,细作不好好搜,细作问话也不好好回,一点都不重视他。他只好塞了一枚银锭过去。
“押司,耽误了差事,我必要挨罚,还请指条明路。”
“你小子做事真糊涂啊,闹出这种差错,可与我无关。要想回岳州,且等鄂州筹措了军资,运给刘节帅,我们自然还要西进。”
“需多久?”
“半个月一个月的,谁说得准哩?不得看上面的意思。”
萧弈又递了一枚银锭过去,道:“押司到时若能带上我,必有重谢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
“押司不会忘了吧?”
“瞎,我是这糊涂的人吗?”
押纲吏收了银子,洋溢出笑容,挥手让萧弈走开。
萧弈只好道:“押司住在哪儿?”
“瞧我,给忘了,就住那边的官驿。”
“那我也在那住下,押司出发时千万记得叫我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过了一会,押纲吏道:“你怎还不走?”
萧弈思量着,问道:“押司,你没派人去给典仓官送信吗?”
“啊?我把这事给忘了。”
押纲吏一拍脑袋,道:“你怎知道的?”
萧弈道:“典仓说,他给在鄂州的兄长写了信。”
“他还与你说了这些?”押纲吏神色顿时亲近了起来,拍着萧弈的背,笑道:“是我一时忘了在岳州放你下来,你莫介意。”
“怎会呢?都是自己人,押司,这信我替你送吧?”
“好啊。”
萧弈反省了一下,他沦落至此,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,习惯了郭威手下的办事能力,没有意识到马楚、南唐将领官吏的差距。
所以,凡事还得靠自己,多备些后手。
这个押纲吏明显是不太靠谱,等待的同时,也试着找找能西行的船。
按照信封上的地址,找到了江夏县衙东面的放鹰巷。
此地毗邻东湖,能看到南唐水师在湖上操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