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一想,若南唐能给楚地安定,暂时就随它去吧,等大周真有一统实力时再谈。
至于差事,反倒没那重要,又不缺功劳。
李璨道:“我已打听过了,卸了粮食之后,这艘船会到岳州载兵,你可随船到岳州离开。”“好。”
到岳州找别的船去朗州,本就是萧弈最好的路线。
“你呢?真不随我一起走?”
李璨道:“我得留在潭州,完成了宋太傅交代的差事,才有可能再见到她。”
萧弈也不好强求,道:“好吧,我有个同伴张满屯,浑号“铁牙',身高八尺,满面虬髯,貌若张飞,你若遇到,还请帮忙照拂一二。 ”
“放心。 ”李璨郑重一揖,道:“你路上小心,来日再会。 ”
“再会。 ”
忽然,主舱那边传来了惊呼声。
“快!保护我! ”
“典仓,怎了? ”
“进进进贼了,不,有刺客! ”
只见那典仓官慌慌张张逃下了船,任命了手下一个押纲吏带船到岳州。
李璨遂走向那押纲吏,行礼道:“孔兄,我手下有个杂吏奉命到岳州公办,正好生病了,便让他在我舱房中歇息,可否? ”
“你自安排便是。 ”
“多谢。 ”
押纲吏应了,匆匆就走,带人去把潭州码头上码放的商货直接装船,也不管那是谁的。
忙忙乱乱,大半日过去。
萧弈困得厉害,把舱门一栓,用小桌案与长竿顶死,裹着李璨的被褥,沉沉睡去。
最初,他心想着身处敌境,还有所防备,但不知为何,这一觉睡得特别沉,隐约做了许多梦。随船回到了襄州,他抱着安元贞香软的身体放肆蹭了蹭,忽发现怀中人变成了李昭宁。
“你为何不将我兄长接回来? ”
李昭宁眼神幽怨,这让萧弈有些后悔。
他只好道:“我当时不太舒服,头晕得厉害。 ”
“怎了? ”
萧弈大概是感冒了。
虽然他自诩健壮,不愿意承认,但一觉醒来,浑浑噩噩,浑身无力,嗓子也痒得厉害。
往窗外看去,船还没停,天还是很黑,感觉睡了很久很久,原来只睡了半夜。
窗外湘江涌动,平野开阔。
江风一吹,更冷了,他连忙把窗户关上。
也是,在浏阳河泡了那久,吹风受冻,又没吃没睡,回了襄州该好好养一养了。
以后再也不出使了,长途跋涉太累了。
很快,再次沉沉睡去。
直到被码头上鼎沸的声音吵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