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昭宁道:“族兄,待我阿兄归来,他可以教,在这之前……”
“知道了,老潘,随我来,还有你,也来。”
秾一直就用仰慕的眼神盯着李昉,闻言大喜,忙不迭跟上,小腿撞在案角也不觉得痛。
堂上只剩两人。
萧弈拿起筷子,问道:“你不吃吗?”
“我随时能吃,不差这一会儿。”
“你还有个阿兄?”
“信臣公打听到的,当年家变,阿兄恰好在外,逃难到了伪唐,现已派人寻访,待他归来,由他替我报答你的恩情。”
萧弈道:“这可不像你的为人。”
“我是如何?”
“外柔内刚,难得见你依靠兄长。”
“笑话我?可别怪我也笑话你,宋驸马看上你了,许是有漂亮妹妹想嫁与你呢。”
“哦,打听过了,因李业未落网,苏逢吉、葛延遇被严刑逼供,已体无完肤,只等捉住李业,便当众问斩,到时你若痊愈了,可去观刑。”
“昨日,你为何那般拼命捉苏逢吉?”
“没拼命啊。”萧弈讶然,问道:“我看起来很吃力吗?”
李昭宁垂眸,低声道:“不吃力,行云流水,挥洒自如。”
“一时技痒罢了。”萧弈自嘲道:“就爱耍帅。”
李昭宁也不说听不懂,定定看了他一会。
萧弈认真吃喝,才发觉这鲈鱼和上次吃的金齑玉脍味道相似。
“你做的?”
“不是。”李昭宁抬起纤手,稍稍掩嘴止住清咳,轻声道:“只知道做法,盯着厨娘做的。”
萧弈道:“再帮我个忙吧。”
“好,你说便是。”
“若找到你阿兄,帮我从江南带一批种子、种农匠以及织工回来。”
“你想种?放心,我能办好。”
“此事所需银钱你拿着,莫小气了,钱是小事,能请到人重要。”
“好。”
李昭宁应下,忽抿嘴微微一笑。
萧弈问道:“笑什么?”
“嗯……我想想,信臣公有个门生,无意中瞧见了我,今日中午捧了一匣首饰过府,说要送我,挺可笑的。”
“他还在外面,但为何可笑?”
“可能他觉得我穿旧衣、不戴金玉首饰不美吧?你觉得呢?”
李昭宁故意把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凑近了些,似乎一定要个回答。
萧弈舀了勺蛋羹,不慌不忙地吃了,完全咽下。
“今日眉毛画得挺好。”
……
出了李府,秾几番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