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
“我想造一物名为望远镜,这是图纸,若能造出来,则卖于大帅军中,拿到预算之后,把产业置起来,再建个窖,试着烧出更便宜的材料。”
李昉接过图纸,看着,时而皱眉沉思,时而手指轻动。
好一会,他终于开口。
“你这图纸,可是‘景倒’、‘鉴洼’之术?光行如矢,遇镜则折,故能成影?”
“明远兄竟能领会?”
“然否?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萧弈有些惊喜,道:“我只是见过此物,照猫画虎罢了。明远兄若知原理,此事便拜托了,你字‘明远’,暗合望远镜的作用,此为天意,你可参一股分润……”
“不要。”李昉递回图纸,道:“观你无经商之材,若有闲钱,存放我处为妥,给你月息二分,如何?”
“明远兄真会理财,李剥皮不成?”
李昉傲然道:“我非理财,实大才,不屑此商贾小道。”
恰此时,李昭宁端着个托盘入内。
“族兄,当是给小妹一个面子,助他一臂之力,可否?”
“唉。”
李昉微微一叹,从萧弈手中拿过那图纸。
“也罢,你嫡亲兄长回来之前,我暂替你还他人情。”
“族兄待小妹与亲兄无异。”
“是吗?”李昉一瞥萧弈,悠悠道:“可惜,我不能替你作主。”
萧弈移开目光。
李昭宁款款到了面前。
她今日已好多了,只是脸色苍白,更添几分柔弱。
嘴唇也不似平时鲜艳,有种破碎的美感。
“尝尝?”
“嗯?”
萧弈垂眸,只见托盘上摆着两道精致菜肴。
“信臣公知你爱吃鲈鱼,今晨让人去捞的,养在缸中,备好了料;这蛋羹你尝尝,炖得可嫩?”
“有心了,多谢信臣公。”
李昭宁微微一扁嘴,似有些不满,道:“信臣公也该谢你带的布匹,很漂亮。”
“和药一起带的,你若喜欢,裁套衣裳。”
“那,给你也裁套春衫?一会量量尺寸。”
“颜色不合适,你替我试试布,若舒服,我再买喜欢的颜色。”
“嗯,擒苏逢吉时,你的剑落在船上。族兄派人找回来了,一会记得拿。”
李昉忽然发出了讪笑。
萧弈问道:“明远兄何事发笑?”
“这望远镜,需我看过成品之后再论,但料子、成本、工钱岂可全无规度?拿纸笔来,我与你说。”
“请明远兄教教老潘,我打算将置业之事托付他。”
“老兵?那得教多久?从筹算教起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