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弈怕万一泄了机密,没谈时政。
三人点评了当朝一些人物,谈论了些钱粮之事,提及他私下出银激励士卒时,李昉笑了笑。
“你这般销,今朝用尽待明朝,财帛无规划,永陷匮乏啊。”
“正是月光将军。”萧弈先逗笑了李涛,问道:“明远兄有何赐教?”
“钱如流水,只出不进则涸,有源头方可绵绵不绝,你分再多给兵士,无非在酒肆、青楼、赌坊,既知麾下设公钱,岂不知以公钱生钱?”
萧弈懂这意思,理财嘛。
可他不熟悉世情,遂问道:“可有生钱的门路?”
李昉道:“简单,往后缴获赏赐,留足日用、应急之需,余者或赁田收租,或入股可靠商号,再不济放贷收息。”
“明远兄这话,换旁人听了必嗤之以鼻,乱世朝不保夕,都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萧弈道:“可我不同,既知大帅将奠定安稳之局,是该提前置产。”
“你既愿听,我再多说一句。与其直接发赏,不如补贴至兵士家中。军中难管的多是些‘一人吃饱、全家不饿’的光棍,让其成家立业、安生立命,财帛才算用在了刀刃上。”
“此言有理,拨云见雾。”
萧弈知晓道理,但具体实施却还要再想想,身边也缺少擅长理财又可信任之人。
改日可到西市逛逛,顺便看看如何给秾造副眼镜。
稍聊一会,联络完感情,他起身告辞。
李涛、李昉并不相送。
出了偏厅,李昭宁正站在廊下赏雪,回眸看来,美目流转。
“今日菜肴可合口味?”
“唇齿留香,回味无穷,你呢?吃过了?”
“嗯,只剩一把伞了,你撑着吧。”
“一起好了,可失礼?”
“是有苏逢吉的消息?”
“我猜,他藏身开封城中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我仔细看了搜捕地图,他只可能返回开封藏匿。开封府已拘捕了苏府上下,暂时还未审出有用口供。”
李昭宁停步,思量片刻,忽道:“我或许有线索。”
“嗯?”
“可记得葛延遇?”
“你说过,你阿爷的家仆,就是他向苏逢吉举证李家。”
“葛延遇原是替我家打点产业,他精于商贾,得阿爷信重,他常年做假帐贪墨钱财,阿爷知道后笞责了他,他心怀怨忿,找到苏逢吉的牙将李澄,合谋陷害阿爷,此人如今并未被开封府拘拿。”
“你怎知晓?”
“自从出了史府,我便安排人一直盯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