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我虽做不了主,但你放心,军功起家之士,大帅必不在死后追咎其罪,我亦帮你说话。”
“多谢。”
“你我兄弟,何必见外。官家被人挟持,恐有危险,大帅看我是官家近亲,命我竭力护驾,你可愿一道?”
“愿与仲俭兄同往。”
“请!”
虽答应同行,萧弈见宋延渥看自己时总是目光灼灼,又不知为何,下意识地保持了距离。
留人清点战场、暂时看管聂文进的尸体与俘虏,很快,滑州骑兵重整队列,出发。
驰过风雪,半个时辰后,前方有游骑赶回来。
“报——”
“发现天子金辂!”
再往前赶了一段路,只见太常引军旗还竖在金辂旁,一群官员、甲士垂头丧气地守在那儿。
宋延渥驱马上前,喝道:“陛下呢?!”
“陛下……西狩了。”
萧弈目光看去,只见金辂旁往各个方向的脚印都有,向西边官道去的最多。
可却有一列蹄印引起了他的注意,那是往北的一条崎岖小路,也不知通往哪个小村落,可往那儿跑的全是马匹,没有人步行。
“走,继续走!”
“我怀疑官家往北逃了。”
官员中忽有人喊道:“你胡说!我亲眼看到陛下策马西奔了。”
萧弈没理他,下马走向北面小路,蹲下,观察蹄印。
宋延渥也凑了过来。
“仲俭兄看,御马蹄铁,比寻常战马宽半寸,边缘有卷云纹,往北走的全是御马。”
“你如何知晓?”
“我昨日擒了飞龙使,留意到他所携皆河西大马,蹄宽三寸。”萧弈道:“你再看,马蹄间距均匀,可见控马稳定,不像溃散兵士,更像挟持天子的精锐,我们可分兵追。”
“好。”
宋延渥的分兵,却是让行军司马王崇文负责安排各个方向,他自己则与萧弈带小股轻骑走北面的小路,该是极信任萧弈的判断。
小路蜿蜒,通到了一个小村庄,村口木块写着“蔡泾村”,再经过一段扫过雪的冻土路面之后,蹄印继续向北而去。
萧弈忽然勒马。
宋延渥问道:“怎么?”
“雪刚扫过,为何?这条路在村子边上,路边房屋多是空置,再看那边村子的主路。”
萧弈指向村子,从村子中间穿过的主路上,积雪被踩得脚印狼藉。
他翻身下马,推开一扇屋门,锁是被砸开的,屋中丢着一把满是雪渍的扫帚,脚印凌乱,穿堂而过。
宋延渥跟上,一看,立即道:“官家就在附近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