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兵在精,不在多。”
“可我们也不精啊,新兵卵子傻不愣登。”
“别说打压士气的话,今日操练得如何?”
“练得贼好,我主意特多,让他们打乱了姓名接龙,可好玩了,歌也唱了……”
“站军姿、听号识令练了没?”
“哎,练了练了。”
忽然,大营中传来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,兵卒们山呼“万胜”,声震四野。
萧弈、郭信对视一眼,皆不明就里。
两人赶了一段路,前方,秾、老潘恰与一个校将说完话,站在那儿面面相觑。
“发生了何事?”
“指挥,军中都在说,待攻破开封,允兵士劫掠。你不是说郭大帅与旁人不同吗?这……”
“怎么可能?我阿爷平定三镇都秋毫无犯,哪个杀才造谣?!”
“是真的。”老潘道:“监军的原话是‘得公处分,俟克京城,听旬日剽掠’。”
“王峻?”
萧弈背脊一凉,旋即明白为何军议时王峻眼神不善,既是主张纵兵劫掠,听闻他杀徐胜之事,自然是看他不顺眼。
反过来也是,他现在也厌恶王峻。
但,此事关键在于郭威的态度。
“我去见明公。”
萧弈立即往中军大帐快步而去。
郭信毫不犹豫跟上,道:“我和你一起!”
一时间,萧弈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,为何王峻会如此?郭威又是何态度?
今日涉险探营,见南军士气远逊北军,此战几乎必胜,何必多此一举?看来,王峻根本不信自己,认为郭崇威授意自己与刘廷让拣有利的说;王峻被天子御驾亲征吓到了,认为这押上全家性命的赌局绝不能输,一定要保证必赢。
狗东西爱惜身家性命,开封城二十余万户的男女老幼就只是筹码。
想到后来,萧弈脸色阴沉。
“王峻老儿,看着就阴鸷讨厌,出这样的馊主意,坏我阿爷一世英名。”郭信骂骂咧咧道:“看我定不饶他……”
“你们俩,站住!”
还未赶到中军驻地,有两人从旁边并肩而来,叱喝了一声。
萧弈转过头,见是王殷、郭崇威,连忙抱拳。
“看你这张脸绷得。”
王殷上前,拍了拍萧弈肩上的雪,低声道:“大丈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,你要有所作为,学会喜怒不形于色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