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确实有一点儿。
李昭宁看安元贞挥手,也挥手回应。
萧弈远远见到安元贞错愕了一下,该是此时才看到李昭宁,脸上露出了做贼心虚的表情,吓得手中的帘掉下去,又连忙掀开,显出欢呼雀跃的样子。
「幼娘!」
双方队伍碰头。
安守??脸上淤青还没完全消,表情警惕看向萧弈。
「安将军,我奉命前往册封南阳王,一路同行,如何?」
「贼子,岂知有何歹心?」
安元贞推开车厢门,目光看来,片刻间仿佛痴了。
她一双眼眸柔情流露,似有千言万语,开口,却是道:「堂兄,幼娘是我闺中密友,我要与她同车说话,自该一路同行。」
「哼。」
安守??冷哼一声,表示自己什幺都知道,但也没反对,只防贼一般防着萧弈。
李昭宁下马登车。
安元贞趁机转眸看来,以眼神诉情思绵绵,之后,拉过李昭宁的手。
「幼娘,我好想你。」
「我许久未见你,一直很担心。」
说话间,两个美貌小娘子牵着手进了车厢,关上门。
萧弈感到李昉目带审视,从容低语道:「安将军听信京中谣言,对我有些误会。」
「原来如此,真是空穴来风啊。」
「来了。」
说话间,城门中又出来一队人马,正是阎晋卿带着朗州使者来了。
此人三十多岁,脸色黝黑,身材矮小,一身文士打扮,很怕冷的模样,走近了,能看到他眼中闪动的精明之色。
「武平节度府掌书记李观象,见过萧使君,久仰盛名,今得与使君同行,幸哉。」
「李先生不必多礼。」萧弈道:「先生为朗州生民,一路奔波,劳苦功高。只是……朝廷还未册封刘留后,先生便已任掌书记?」
李观象笑道:「刘留后当留后之前,我已在朗州幕府。」
「原来如此,我对南面情形不了解,先生莫怪。」
「我在北方闹出的笑料才多,幸得朝廷不曾降罪啊。」
「一路上,还请先生多多赐教。」
「互相了解,互通有无。」
队伍出发,萧弈与李观象并辔而行,打探楚国情形。
每次说些众所周知的东西之后,李观象总要把话题引开,谈些风土人情,天南地北之事。
李昉常常在后方听着,时不时插上几句妙语。
若李观象作诗,李昉也能随口应和。
一个是「待到功成归故里,再凭栏槛赏烟洲」,另一个便和「三载经纶栖凤阁,五年提笔直鳌宫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