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见过诸位,这位想必是陕州李节帅,久仰大名。」
「该是李某久仰萧将军大名,『年少敢为』啊。」
李洪信说罢,双眼带着深意看来,眼角的细纹都像在试探。
果然,想必他方才已接到了「吴尚食」的薄棺。
萧弈感到李洪信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梅花纹玉佩上,道:「节帅这次来,打算何时回陕州?」
两人好好说正事,李洪建偏当他们在闲扯,抹泪过来插话,道:「将军你说,三妹害人不浅呐,怎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?万一触怒了新帝,怎生是好?!」
萧弈遂知,李洪建确实什幺都不知道。
他面露不悦,叱道:「胡言乱语!」
「这……」
「太后因李业蛊惑先君而痛心疾首,今社稷托付明主,安心撒手,你敢造谣生事,不怕被问罪吗?!」
「不,不不敢。」
「还有,新帝胸襟万里,是那般容易被触怒的吗?」
「不不不。」
李洪建被叱得骇然变色,又松了一口气。
李洪信脸上似有一丝笑意浮过,瞬间转为哀恸,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。
「好气魄,萧将军,没有让我失望啊。」
萧弈态度变得也快,一揖礼,道:「我未保护好太后,请诸位恕罪。」
说罢,他不等李洪信再出言试探,抢过谈话的主动权。
「我有一事,与诸位说,请。」
四人遂移步到了旁边的无人处。
萧弈道:「太后遗愿,希望葬回榆次,我打算在睿陵掉包梓宫,请三位配合。」
「什幺?!」
萧弈不理会李洪义、李洪建的反应,目光只盯着李洪信。
原本是彼此心照不宣,眼下,他却多了一分主动。
目的很简单,借一桩不大的隐秘之事,创造一个双方利益互惠的关系。
他手中最大的筹码是对郭家有恩,可恩义总会淡去,得尽快转化成实力;李家根基深厚,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,缺的正是郭威的信任,彼此最为互补。
果然,李洪信眼中闪过错愕,眼珠迅速转动了两下,有意动,又有些拿不准。
「何必如此?太后与高祖合葬,理所应当。」
「死者为大,我想遵照她的遗愿。」萧弈问道:「李节帅是怕,风险太大吗?」
李洪信淡淡一笑,道:「也是,我这小妹一向思念家乡,做此事需要什幺?」
「大哥……」
「你们闭嘴。」
萧弈道:「暂时,只需收买工匠的花费。」
李洪信点点头,向李洪建扫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