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将军比俺强的地方,就是这脑子,要是缺了,那太可惜哩……」
萧弈问道:「在你眼里,我武艺不强吗?」
「哈哈,架势是好瞧,花头也多。」傥进挠了挠头,道:「俺最佩服将军的一点就是总能逮到死耗子。」
「在你看来,慕容彦超、刘铢,只是死耗子?」
「败军之将嘛,反正武艺不咋滴,顶多算四五流。」
「哦?」萧弈颇感兴趣,问道:「那我算几流?你实话说无妨。」
「俺从不会说假话啊。」
傥进牵过萧弈的马,边走边说。
「俺凑合能算第一流,郭崇威将军也能算一个;大帅壮年时那铁定是最顶尖的,后来有了俺,许久不出手哩;大郎自幼随大帅习武,武艺也不俗;符彦卿早年骁勇,听说,一箭能射穿七层铠甲,老了怕是不成……哦,要是李存孝还活着,那是第一流还往上。」
「二流呢?」
「呶,前面。」
傥进一指前方的李荣,点评道:「李荣将军猛是挺猛,打不过俺,只能算二流;还有,何福进将军年轻时能算一流,旧伤太多,打不动哩;曹英将军箭术了得,十步之外他杀俺,十步内,俺随便杀他。」
萧弈才知自己在傥进心里还挤不进二流。
「三流呢?」
「傻驴有把子力道,也算一个;俺说实在话,将军这点膂力,算不上三流,可你有巧劲,花架子能唬外行,骑术是真厉害,这点比俺强,寻常三流武将一不留神,还真能给你挑下来,能算是三流。」
说到这里,傥进咧嘴嗤笑道:「将军还真别不服,你杀的人里不少都死在轻敌。你杀刘铢时俺看得真切,都说刘铢狠毒,武艺稀得跟吞了巴豆般,全靠狠名吓唬人,俺后来拿刀一切,皮肉都是松的,只能算四流;阎昆仑奴就别提哩,长了个二流的身体,动作太笨太慢,五流货色,也能成名将,呸。」
从征以来,萧弈感觉自己挺能打的,今日听傥进这幺一说,原来目前为止,能打的全在自己这边。
「可听说过刘继业?」
「没,阿猫阿狗,俺哪能都听过。」
萧弈回想了一下,认识傥进以来,只看到他在郭信身边护卫,不太费力的样子。
「得空我们过两招试试?」
「嘿嘿,俺从不跟人过招,俺只会杀人的把式。将军今日问这些做甚?你长得俊,又识字,往后可当万人敌!武艺再高,最多不就百人敌吗?」
「你还懂这道理?」
傥进大概觉得萧弈是夸他,乐呵呵直笑,很是自我陶醉。
「俺除了不识字,没旁的缺处,俺要是识字,写个天下武将榜,谁都夸俺有见识……哦,俺是说,将军怎不问些有用的事?比如,大帅为何召你回来?」
「这我知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