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弈道:“无妨。”
“那逆贼呢?我来将他斩了!”
“节帅莫急,此事想必有所误会。”
刘言银白的须发俱张,道:“岂能有误会?!周行逢狼子野心,祸害无穷啊!”
萧弈心知,倘若接连除掉王逵、周行逢,要制止刘言往后把武平军兵权交给儿子,只会更难,可周行逢能不能留,他暂时还不能确定,干脆把这个话题搁置起来。
“使君宜速除此獠……”
“刘节帅。”
“使君但说无妨。”
“你眼有陛下吗?”
刘言一愣。
萧弈正色道:“你是大周的武平军节度使,堂堂行军司马,你说杀就杀,不曾想过请示陛下吗?”“瞧我,老糊涂了,一时激动,使君见谅。”
“与节帅无关,想必是楚地的风气使然,武夫自行其事,杀人不问青红皂白。”
萧弈朝北面一拱手,郑重道:“自大周肇建,我等武将哪怕惩治罪人,也需依军法处置、或经三司审定,何曾私自处以极刑?此为风化、法治!”
刘言明显愣了愣,目露敬佩之色,道:“楚地蛮夷之地,终沐王化啊。”
萧弈道:“故而,我打算在军中进行整风,还请节帅多多支持。”
“自当全力配合。”
一番对话,也许刘言已意识到了什,起了提防之心,道:“只是我此番到潭州,来的仓促,打算先回朗……
“诶,舟车劳顿,未免太辛苦,刘节帅有何所需,我派人到朗州去办便是。 ”
萧弈说罢,不等刘言开口,转头向张满屯吩咐道:“刘节帅今日受惊了,安排人手护送刘节帅回府,好生保护。 ”
“喏! ”
忙过此事,萧弈才有一种初步平定了楚地的感觉。
他独自站在廊下,抬头看着屋檐外的一方天空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过了一会,李璨到了,站在他身后,低声禀报着各种细节。
萧弈问道:“宋摩诘呢? ”
“得知使君无恙,当即就逃了。 ”李璨犹豫半刻,道:“我想替宋摩诘求个情。 ”
“你不必多说,让我想想,去忙吧。 ”
萧弈目送着李璨离开,便听得通传,有许多人前来求见。
其中有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