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!周行逢让你做甚?”
“真没有啊,他只是派人来称,刘言杀了使君,他准备为使君报仇,让我莫轻举妄动,我也不敢轻举……不,我愿为使君擒杀周行逢!”
“用不着你,坐那边去。”
咸师朗擦着汗,挨着彭师吾坐下,嘴唇张翕了几下,发现萧弈还在看他,连忙闭嘴。
萧弈看得情楚,他方才说的是“你怎不通个气?”
彭师暑其实也什都不知道,自然通不了气,兀自面无表情地端坐。
之后,曹英、孙朗来了,这两人知道的内情显然更多,但表态却更快。
“使君,我们听说你出事了?哪个狗攘的干的?!”
曹英道:“是周行逢?不瞒使君,他手下有个掌书记方才来见过我,言语多有试探。”
“李观象说什了?”
“使君竟知道?!那老小子说大周初立,国力尚弱,他入开封,见到处穷困,不如金……”“鼠目寸光。”
萧弈叱了一声,打断曹英的话,转向周廷望,淡淡道:“周使君,你与他们说说南唐的态度,如何?”“咳咳,当初陛下发兵楚地是受奸党蛊惑,如今得而复失,朝中奸党更加丧心病狂,挑唆动乱啊……”总之,都是为了把实力账算清楚。
算清楚了账,才是商议擒杀周行逢。
说话间,有人来通传道:“使君,李先生派人来了。”
萧弈知道,不是李防,而是李璨派人来了。
允来者入堂,附耳禀报。
“使君,周行逢率部到武安节度府杀刘言,扑了个空,刘言已抢先一步去城外军营见何景真、朱全琢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萧弈走到地图前,思索了片刻,有了布署方案。
他心中却是微微一叹,暗忖杀周行逢易,杜绝叛乱却难啊。
数十年风气,武夫自立,但凡有点野心,谁不想当一方诸侯?仅靠杀,显然是不行的,最终还是得靠制度。
“彭师詈,你率心腹兵马控制城门、府库、粮仓,保证城中不起任何动乱。”
“喏!”
“曹英,你率麾下包围城外……”
话到此处,堂外忽然响起一阵呼喝。
“何事喧哗?”
“周行逢求见使君。”
“求见我?”
萧弈有些诧异。
因为,在周行逢的认知,此时他应该已经死了。
换言之,他诈死诱伏周行逢之事已被识破了,如周娥皇所言,伪装得确实有些粗糙。
那,周行逢眼下是何打算?敢强攻宣慰使府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