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认识沈青云,知道沈青云不爱张扬,每次都安排最里间的座位。
沈青云点点头,迈步便上了楼。
二楼比一楼安静些,三个剪发位靠窗排开,墙上挂着各种彩画。
沈青云在最里位坐下,镜子里映出对面居民楼的阳台,晾着五颜六色的衣裳。
“简单修修就行。”
他解开衬衫领口,淡淡地说道:“下午还有个事。”
理发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倒是有点紧张的意思。
这是他第三次给沈青云剪头发,每次都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“沈书记,您看这样长度行不?”
他举着剪刀比划了一下,声音发颤:“或者,您染个头发?”
没办法,这位可是市委领导,他当然慌了。
发廊也是订报纸的,自然看到过沈青云的脸,当时大家还很诧异,没想到老板的老顾客里面,竟然还有市委一把手。
沈青云看着镜中的自己,两鬓的白发确实该染了,却又怕麻烦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
他闭上眼睛,听着剪刀咔嚓作响,脑子里却在过下午要批阅的材料。
二十分钟后,头发剪好了。
沈青云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发,正要起身,楼下突然爆发出尖利的争吵声,像把锥子刺破了午后的慵懒。
“你摸哪儿呢?”
一个女人的尖叫混着椅子倒地的哐当声,惊得二楼的吊兰都晃了晃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沈青云脸色沉了下来,那理发师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,脸色发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