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北饿殍遍野,乱民四起,你却中饱私囊,此等行径,与杀人何异!”
柴安脸色一白,急声道:
“你……你胡说!此事当年早有定论,账目清晰……”
“账目?”
熊百钧打断他,声音陡然提高:
“你做的假账,自然清晰!但你可认得此人?”
他朝殿外一挥手,两名刑部差役押着一名面容憔悴、身着囚服的中年男子入内。
百官皆投去好奇的目光,这又是谁?但此人出现的那一刻,柴安的脸色陡然一僵,似乎带着不可置信。
“陛下,此乃原户部清吏司主事赵明,当年正是他经办江北赈灾款项。他手中保留着当年真实的采买记录与柴安批示销毁原始凭证的手令!
人证物证在此,柴安,你还有何话说!”
不待柴安反驳,熊百钧乘胜追击,语速更快:
“此外,去岁朝廷增收盐税,共计白银一百八十万两,这笔税银入库不足三月,便因‘库房修缮、账目调整’之名,被你挪移出库,而后便不知所踪!
经查,这笔巨款,最终流向了京城‘隆昌号’等三家与你关系密切的银号,此为刑部密查各家银号账目所得凭证,一笔笔,皆指向你柴安!
还有……”
熊百钧每说一句,柴安的脸色便灰败一分,额上渗出细密冷汗,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。
殿中群臣已是鸦雀无声,谁都看得出熊百钧此次是有备而来!
“不,冤枉,陛下冤枉啊,臣没有,臣没有!”
柴安面色惨白,可辩白是那么的无力,与荣昌的表情如出一辙。
站在殿首的太子月永睿已经彻底傻眼了,到底是什么情况?
今天不是借机扳倒月青凝,为自己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吗?怎么现在被攻击的全都是自己人!!
他下意识地看向月青凝,发现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自斟自饮,嘴角甚至还挂着些许笑意。
怎么回事?到底是怎么回事!
“陛下!”
熊百钧重重叩首,声音沉痛而愤慨:
“荣昌卖官鬻爵,败坏吏治;柴安侵吞国帑,蛀空国库!
此二人身为一品大员,国之柱石,却行此蠹国害民之举,致使国库空虚,吏治腐败,民怨沸腾!若不对其严加惩处,国法何在?天理何存!
臣恳请陛下,即刻将二人革职查办,以正朝纲,以安天下!”
月济的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他缓缓扫过瘫软在地的荣昌和面色惨白的柴安,眼中杀机毕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