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,臣冤枉,冤枉啊!”
“死到临头还喊冤枉?别急,账还没有算清楚。”
熊百钧竟然又掏出了一封折子:
“荣昌身居高位,主掌吏部,不思为陛下分忧,却只顾私利,买官卖官、任用奸佞,各级官职明码标价,败坏朝纲!
微臣这里有一封刑部数月来核查完毕的名单,皆是向荣昌买官之人,且都有人证、实证!
例如吏部给事中王七、大理寺执事张六、工部詹事李五……
这些人多年来给荣昌送的银子,少则五千两、多则十余万,金额之大令人触目惊心!
此罪又当如何!”
朝臣们目光闪烁,荣昌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吗?买官卖官在朝中早就不是秘密了。
只不过平日里他有太子撑腰,没人敢直言罢了,没想到今日刑部尚书会突然发难!而且眼尖之人已经发现,刚刚站出来指责公主的一些臣子几乎都在名单之中!
难道是熊百钧刻意为之?
“买官卖官?混账!”
端坐龙椅的皇帝勃然大怒,脸色气得铁青,这可是在掘大郢国的根基了!
“还有!”
这位刑部尚书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折子,目光再度看向另一位朝堂重臣,户部尚书柴安!
“柴大人,这些年您在户部贪了多少银子,自己说还是我来说?”
百官皆惊!
今天的熊百钧好像是索命的阎王,点到谁的名字谁就得倒霉。
熊百钧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,字字如刀,直指户部尚书柴安。满朝文武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投向站在前列、刚刚还帮着荣昌攻击公主的柴大人。
柴安面色虽强作镇定,但拢在袖中的手已微微颤抖,只是他比荣昌老辣,并未立刻失态,只沉声道:
“熊尚书,朝堂之上,句句需有实据,本官乃是一品大员,执掌户部十余年,为国呕心沥血,岂容你信口攀诬!”
“攀诬?”
“为国呕心沥血?我看柴大人是为了银子呕心沥血吧!”
熊百钧冷笑一声,不慌不忙地又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,双手呈上:
“陛下,臣若无一干人证物证,岂敢在这金銮殿上妄言!
柴安执掌户部十余年,表面上兢兢业业,实则利用职权,大肆贪墨,其手段之隐蔽,数额之巨大,更甚荣昌!”
他转向柴安,目光锐利:
“柴大人,你可还记得三年前,朝廷为赈济江北水患,特拨白银一百五十万两?经刑部暗查,其中至少有六十万两经由你授意,伙同地方官员,以‘采买赈灾粮’为名,虚报价格,层层盘剥,最终落入你的口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