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肖国相便站起了身来,背对着宋景学说道:“我今年,六十二了,孙子都快上初中了,来年啊,我也就退休了,这些年,陪伴家人的时间太少了,但是,这最后一班岗,我得站好,云海的污垢,我就算舍得一身剐,也得处理干净。”
说着,肖国相转头看向宋景学说道:“我孙子说,他最想去的大学,就是云海政法大学,我啊,在退休前,得为云海的这些孩子们,做点什么。”
这话说完,肖国相便迈步离开了。
宋景学看着肖国相的背影,张了两次嘴,可却都没有说出什么来,只能看着肖国相离去。
这一夜,宋景学始终待在了办公室里,他在审视自己,也在反思自己,他被肖国相的那句‘金丝雀’和凌游的那句‘不粘锅’深深的刺痛了。
他以往,只觉得自己是个在平凡不过的普通人走到了如今的位置,所以他倍感珍惜,他珍惜这一切的来之不易,他怕失去,更怕这段路到此为止。
可如今,他才终于学着去反思自己的身上的问题。
这天,太阳刚刚升起,宋景学趴在桌上也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,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而伍光明却在此时,急匆匆的走进了宋景学的办公室。
“书记,书记。”伍光明显然是一路从步梯跑了上来,连电梯都没来得及等:“书记,刚刚得到消息,月州、海乐、棋山等多个地市,昨晚至今晨,有十七名干部被带走,有的,是昨晚在家被带走的,还有的,今天一早,在单位就被带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