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海揉了下太阳穴,苦笑着道:“你咋不事先提醒我下呢。”
陈牧云白了他一眼:“我哪知道你这么菜啊,抚川从上到下,号称都是一斤白酒起步呀,我看你刚开始的架势,还以为你也是酒神级别的呢。”
这话听起来有点扯,但其实在一定程度上,还真能反映那个阶段干部队伍的特性。
在抚川和东辽的官场,喝酒确实是一项重要指标。当时酒桌上有一句比较流行的话:喝酒你都冲不上去,还能指望你拼刺刀?!
于是乎,无数热血青年在进步的道路上,不仅要努力工作,更要在酒桌上展现出大无畏的革命气质,关键时刻,敢于挡在领导前面,哪怕对面敬过来的是一杯掺了鹤顶红的毒酒,也要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。
更有好事者,提出了酒品看人品的逻辑思路,如此一拔高,顿时让喝酒变得高大上起来,甚至成为某些领导考察下属的一个重要手段。
在抚川,但凡是处级以上的干部,无不身经百战,酒桌上封神的也不在少数,陈牧云想当然的以为林海也是豪饮之士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
林海听罢,不住的挠头:“看起来,我是个例外吧,以后再喝酒,只能坐小孩那桌了。”
陈牧云则笑着道:“那倒不至于,下次再有这样的场合,你就躲在我身后,我来保护你。”
林海实在有些无地自容,他叹了口气,起身活动了下,感觉好了许多,至少没那么晕了。
“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,醉得快,醒得也挺快,冯大哥说,你明天早上都未必能爬起来呢。”陈牧云道:“对了,你有两个未接电话。”
林海哦了声,四下看去,却不见手机的踪影。
陈牧云见状,连忙起身到门口,把他的包取了过来。
其实,今天晚上陈牧云也没少喝,尽管没至于像林海那样不省人事,但也微微有了醉意。所以,脚步略显踉跄,林海本能的伸手去扶了下。不料陈牧云竟然顺势的靠在了他的怀里。
柔软的身体和淡淡的幽香,令林海感觉浑身的血液几乎沸腾,在强烈的冲动驱使下,他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,竟然低头在陈牧云白皙细腻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