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海愣了下:“现在?这都快十点了,太晚了吧?”
“当然不是现在,我是说,明天是否告诉他?”
林海想了想:“我觉得……好像可以缓一缓吧,感觉邱老今天有点太过兴奋了,这么急的告诉他,难免导致情绪波动,对他的身体不是很好。”
刘鹏宇点了点头:“嗯,咱俩想到一块去了,他是才做完心脏支架不到半年,心脏的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,我觉得他今天下午的情绪波动太大了。既然你也是这个意见,那咱们就统一口径,明天问起来,就说大学方面一直没回应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刘鹏宇思忖片刻,又笑着道:“你不是一直想给张铭澜盖个纪念馆嘛,这个心情我可以理解,不过,纪念馆的投入太大了,这样吧,我跟大学方面打个招呼,那二十万就给他把墓好好修一下吧,可以立个碑,你在拟个碑文,把他的生平和事迹写下来,死者为大,对去世之人的评价略微高一点,也完全符合咱们的传统和习俗,这点事二十万足够了。如此一来,既了却你的心愿,也算对他有了个交代。”
林海低着头,沉思良久,最后淡淡一笑,说道:“算了,人生如白驹过隙,转瞬即逝,帝王将相尚且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,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?张先生的过往,我并不了解,也不便做过多的评价,不过,八十年代落实政策之后,他本来是可以过相对体面的生活,但他却放弃了,宁肯在黄岭过居无定所的日子,并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修缮关帝庙上,从这点上看,他或许早就看破红尘,不在乎名利二字了,如今能长眠于此,应该已经非常满足了,大兴土木的修坟立碑,反而惊扰到他老人家,令其不安。还是按照学校的意见,把这笔钱用在关帝庙上吧。我想,这也是他最想看到的。”
刘鹏宇想了想:“也好,尽管都是凡夫俗子,但相比而言,我们可能更加俗不可耐,张先生如果在天有灵,应该也会支持你的决定。”
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林海把事情跟王心莲讲了,王心莲听罢,也同意林海的决定,只是对省城大学的态度很有些不满,心情略显愤懑。
第二天上午,大家又陪着邱源在黄岭四处转了转,心情比较放松。
吃罢了午饭,邱源把林海和二肥喊到了房间。
两人刚坐下,邱夫人便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递了过来。
“这是昨天发红包的钱。”邱源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