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锦程的脸色愈发难看,他再次深吸一口气,提高声音说道:“我是财务办副处长窦锦程,我现在需要两辆车,两名司机。”
“车都派出去了,司机都下班了,想要车明天再来。”
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,只见他依然低着头,似乎是因为输棋而心情不佳,语气显得很不耐烦。
“哈!”窦锦程突然气急而笑:“你们可以不把我这个副处长放在眼里,但这车是厂长要的,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到底有没有车?”
中年人啪的一声,把手里的棋子摔在棋盘山,声音猛烈拔高,语气很是不善的骂道:“谁他妈的要车也……”
这个家伙的话说到一半,就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脖子一样,声音戛然而止,然后噌的一下站起身,满脸惊愕地看着窦锦程。
“是……是厂长要车?”中年人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,那张脸也涨得通红,显然他没有想到窦锦程是来给厂长要车的。
这个家伙名叫韩永喜,是后勤部总务科的科长,别看只是个科长,但权力可不小。在厂里,除了厂领导和各部门的处长之外,像窦锦程这样的二把手,他还真都不放在眼里。
平时,如果有人想要用车,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,都得看韩永喜的心情。他心情好的时候,可能会有车。但要是心情不好,,除非你能拿出他们处长的条子来,否则肯定是没车。
而窦锦程在下班的时候来要车,肯定是办私事儿,这个家伙更不会给面子了。再加上他刚刚输了棋,心情正郁闷着呢,自然没有心情搭理窦锦程。
现在下班了,厂里又没有公务接待,老子不给你派车,这是坚持原则。不要说你一个副处长,就是处长来了,也得看老子心情。
然而,当他听到是周安东要车的时候,吓得差点背过气去。今天周安东用雷霆手段,把管明利和年世华给收拾了,起到了巨大的震慑作用。不然,周安东这个厂长的名头都不管用,这个家伙绝对有胆量给周安东一个难堪,拒绝派车。
因为后勤部名义上是由副厂长刘丽君分管,但实际上处长皮阳秋是胡大军的亲信。因此,有些人就等着机会,给新上任的厂长一个下马威呢。
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今天周安东展现出了极为强硬的态度,毫不留情地把管明利和年世华处理了,真的把他们都吓到了。不要说韩永喜,就连皮阳秋也被吓得魂飞魄散。还没下班呢,皮阳秋就急匆匆地跑去找胡大军汇报。
在这种情形下,任何一个稍有头脑的人都能意识到,如果此时还有人胆敢心存给周安东下马威的念头,那简直就是愚蠢到了极点。所以,当窦锦程说是厂长要车的时候,韩永喜才会这么大反应。
窦锦程笑了起来,嘲讽的说道:“韩科长,有车吗?”
面对窦锦程毫不掩饰的嘲讽,韩永喜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,强作镇定地回答道:“有……有有有!”
说完,他猛地回过头去,对着那个青年怒声呵斥道:“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点通知小车班儿安排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