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撬缝?怎么撬?”彭来昌眼睛亮了亮,身子又往前倾了倾,“他那七个常委,跟他绑了十年八年了,比亲兄弟还亲,根本撬不动啊!”
“怎么撬不动?”蒋震反问:“人都是趋利避害的,他们跟赵天成,图的是权力,是好处。现在华纪委盯着赵家帮,他们心里能不打鼓?刚才周明找他们谈话,点了‘圈子’的事儿,他们现在指不定正琢磨着怎么自保呢。人性,都有弱点。”
王立庆听后,皱眉说:“我们没证据啊。我让省纪委的人翻了三年的举报信,只要沾着赵家帮边的,不是匿名信没头没尾。前阵子南州有个老信访干部,给我们递了份高震岳侄子强占砂石场的材料,没过一个月就被调去仓库看大门了。现在没人敢说,没人敢举报,我们去哪儿找证据?”
“证据不是等出来的,是找出来的。”蒋震点上一根烟,抽了一口后,低声说:“赵天成的人再精,也不可能一点尾巴不露。你刚才说,高震岳侄子强占砂石场,高震岳管公安,他侄子搞垄断,能一点问题没有吗?”
“这只是听说啊……”王立庆皱眉说:“后来我也安排人过去打听了,但是,结果你肯定知道,他高震岳是公安厅厅长,这么点事情他摆不平?”
“那刘红梅妹妹的事情你知道吗?”蒋震直接问。
“知道一点,也是听说,没有实质性证据……说她妹妹刘燕搞了个什么公司,然后搞了些宣传的生意。”
“对!她妹妹的广告公司垄断全省政务宣传!你们只是不去查而已,你要是真去查了,他们能一点漏洞都没有吗?还有齐宇航部长,他管组织,他那么大的官,能没猫腻?”
“查不到啊!”彭来昌叹了口气说:“刘红梅妹妹的事儿,我也听说了!然后,前段时间我让秘书去摸过刘红梅妹妹的底,人家那公司手续齐全,发票正规,连税都交得足足的,根本挑不出毛病。”
“挑不出毛病,就是最大的毛病。”蒋震放下水杯,声音沉了些,“一个刚成立的广告公司,能通过省委宣传部在咱们全省拿到上亿的单子,凭什么?就凭她是刘红梅的妹妹?不可能的,人家看得不仅仅是刘红梅的面子,看得是赵家帮的面子!所以说,这里面要是没问题,鬼都不信。”
王立庆也跟着叹气: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们没抓手啊。总不能空口白牙去跟华纪委说他们有问题吧?”
“唉……”蒋震故意长叹了一声,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,“要是实在没辙,那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吧!我跟周明聊的时候,他隐晦提过一句——这二十二人的案子要是通不过,我顶多背个‘协调不力’的小处分,毕竟我刚来广贵没多久,很多事插不上手。可彭书记您不一样,您是省委书记,用人失察的责任跑不了;王书记,你也一样,监督失职,纪委的责任也轻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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