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来昌走出省委大楼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
初冬的夜风裹着寒意,吹在脸上跟他妈刀子似的……
脸上冷,可是心里却窝火呀……
一下午的时间,他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亲情,秘书也好、办公室主任也好、其他去汇报工作的也好,全被他给骂了一顿!
这股子火不发泄出来实在是难受!
被人家在会议上揭了老底,这事儿谁他妈受得了?
心里的焦虑像团火,烧得人浑身难受!
他没回家,而是让司机把车往城西开,那里有一处老式四合院,是京城来的钱老在广贵的住处。
钱老是退休的大领导,更是彭来昌的官场引路人。
早年在广贵工作时,彭来昌是他的秘书,后来一路提拔,全靠钱老的扶持。
此刻,四合院的书房里还亮着灯,钱老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捧着个紫砂老茶杯,面前摆着一盘没下完的象棋,棋盘上的棋子还保持着对峙的姿态。
“老师……”彭来昌将手中的礼品放下之后,走到棋盘前,看着出神的钱老低声问:“您吃过晚饭了吗?”
“听说,今天开会,被人家搞得挺狼狈啊。”钱老一边摆弄着棋盘一边说。
“是啊……您得帮我想想办法呀。”彭来昌坐到旁边的红木马扎上,那会儿他反复琢磨常委会上的场景,越想越怕,蒋震那股子“不怕事”的劲头,不像是没靠山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