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吧,跟他们说说话。”
“以后…没这个机会了。”
“县治,是最特殊的一个,古代县太爷才是土皇帝,为什么呢?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掌管基层的王,而不是狗屁的皇帝和宰相。”
“现如今也是一样的,县委书记才是这个国家制度最要命,也最关键的一环呢。”
“对上承接工作,对下治理百姓,是国家体制的腰杆子。”
“老师,今后你可能还会做区委书记,市委书记,甚至…但不管做什么,你可能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。”
“超过县委书记啊,客观上来说,跟人民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了,并不是你想打成一片就可以打成一片的。”
“老百姓嘛,天然怕官,越大的官,他们越是害怕,越是紧张,越是戒备,那个时候你想得到民心,很难。”
“只有现在,此时此刻,最合适。”
张淇说到最后,都有些哽咽了。
跟着杨东这么久了,他从一开始的骄傲狂妄,恃才傲物,不把全天底下的年轻人放在眼里。
现在呢?他懂了什么是敬畏之心,敬畏权力,敬畏人民,敬畏自然。
他心里有了‘法’
而有了‘法’的人,注定更加的成熟。
如若不然,他也不会在杨东面前,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大堆道理,而且感情真挚,非真实体验是说不出来的。
“好。”
杨东点了点头,自己也是因紧张面对群众,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们,从而有些抗拒。
但张淇的一番话,杨东明白了。
这不过是心照不宣的默契罢了。
老百姓过来并非是真的不想让你走,只是不想让你走的太平淡。
他们愿意用他们仅存的珍贵的东西,换取杨东这一次的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