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也只是形式上的,也不再是朱明。”
“天下本来就不是一家之天下。”李青失笑道,“道理你都懂,你也早已接受现实了,何必如此?”
朱厚熜苦涩叹息:“知行终难合一啊,再说……我这不是没几天了嘛,这心里啊,总是不安宁,怕见他们。”
“没什么可怕的,你又没错。”
朱厚熜“呵”了声,又给自己倒上一杯,一饮而尽。
“主子,您不能再喝了。”黄锦把酒壶拿远了些。
“唉,酒也不能喝尽兴了。”朱厚熜苦笑摇头,“李青你继续,别浪费了这一桌子酒菜,黄锦,咱们去转转。”
言罢,径直走了出去。
李青没追上去,继续吃喝……
老道士只是聪明,不是豁达,其内心深处是恼李青的,只是又不忍去责怪李青。
这点,李青当然明白,一直都明白。
“唉,怪就怪吧……”
李青自斟自饮,一杯一杯又一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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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载坖自从去了科研基地之后,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,对大哥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明明老子都不生气了,他还是不回来,整日跟大哥腻歪在一起,白天一起去科研基地,晚上一起睡。
搞得朱载壡想跟媳妇儿亲热一下都不行,索性直接将他轰了回来。
老道士内耗了一辈子,改是改不了了,不过还好,少年稚童儿子儿媳都很孝顺,小孩子又总能戳到他内心的柔软……
时光悠悠,春去夏来。
盛夏,小院枝繁叶茂,蝉鸣不断,老道士惯会享受,整日霸占着李青躺椅,于树荫下跟儿孙话家常,笑口常开……
老道士一日胜过一日放肆,李青却一日胜过一日温和……
可能,这就是人生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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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爷爷。”少年缓步走进来,问道,“我爷爷是不是生病了啊?”
李青透过书房的窗户,望了眼已经睡着了的朱厚熜,顺手合上医书,语气轻松道:
“年纪大了,总是嗜睡,这很正常。”
“祖爷爷你不用瞒我,我……我能感觉得出来。”少年闷闷道,“二叔,还有那个黄锦,包括我爹娘……我是小,不是傻。”
李青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