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刚要跟上,便被一左一右拉住了,二人给他使眼色——别再火上浇油了!
朱厚照没好气地挣开,跟了上去。
李信、朱载壡相视一眼,无奈又气郁,可又不知该如何处理眼下情况,只好也跟上,暗暗祈祷不要再出幺蛾子……
“太上皇。”
险些打起来的黄锦和陆炳,忙躬身行礼。
朱厚熜不理会,径直往外走。
二人茫然看向三人,三人也一言不发,短暂的大眼瞪小眼之后,一行五人齐齐跟上……
不多时,一行人走至午门。
陆炳还以为太上皇要逛金陵城,就要去安排大内侍卫同行,却见太上皇径直上了城墙,遂作罢,与几人一起跟了上去。
朱厚熜始终没说话,立于午门城上,兀自发了一阵呆,又继续行走。
几人也不说话,就这么一路跟着,除了朱厚照,个个心怀忐忑。
他们知道太上皇心境出问题了,可又不知该如何挽救。
朱厚照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可他更知道,只能朱厚熜自己医。
许久,
朱厚熜终于说话了。
“正德十六年,武宗皇帝骤然驾崩,依照皇明祖训,武宗皇帝指定我来继承皇位。”
众人精神一振,虽不明白太上皇为何说起这个,却都知道这是个好兆头,一个个屏气凝神,仔细聆听。
“那一年,我才十四岁,骤然接到武宗皇帝的遗诏,我是惶恐大过喜悦,没有踌躇满志,只有满心的忐忑,十四岁啊……”
朱厚熜喃喃说道,“可没人在意那个十四岁少年的感受,根本不讲道理,呵,许多时候许多事,就是这么不讲道理。”
“我从没见过那么多官员,当时瞧着那些陌生的官员,我丝毫没有做他们君父的自傲,只有惶恐和不安,他们不由分说的带上我,要我去做皇帝……我告别了母亲,告别了姐妹,遵从武宗皇帝旨意,一路赶赴京师。”
众人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