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年,我成了副区长,分管民政医疗妇女儿童等工作。去年我被提拔为区委常委,手头有了更大的权力,送礼的人更多。而且送礼的人方式也五花八门,有些礼金还不好退不好拒绝,我手头就像抱着烫手山芋,后来我便把这些无法处理的钱捐给了希望工程,都是通过农业银行的网上银行转的账,有电子回单,也能随时查询明细。”
“我也总结了一下,我工作这些年来,虽然很小心谨慎,但及时那些小的红包礼物,加起来确实也不少。有些没有及时还回去,有些甚至忘了。这些小红包,对于很多人来说,是一种很正常的灰色收入,但我内心其实一直担心,所以我也会定期多向希望工程捐一笔款,但我也没有计算过,是不是捐够了,我家里也不宽裕,老婆在医院上班,上有老下有小需要赡养照顾。”
叶明昊听得很认真,感觉到王雁山心中有种悲愤,压抑着一种怒火。
他也不以为意,继续问道:“这么说,你还是挺自律的?”
王雁山摇了摇头:“也算不上吧,如果真正自律的话,就压根不应该收。而且除了收礼,我也接受过下属及单位请客吃饭,别说达安区,就是整个荣光市、江洲省,在体制中发展,又怎么可能绕得过那些人情往来。”
“水至清则无鱼,如果我真的不近人情,也不会走到这一步。”
“毕竟,我一个农村出来的人,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,只有靠自己去努力打拼。”
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王雁山,叶明昊又问道:“除了收礼,还有其他呢?”
王雁山犹豫了一下,仿佛下定了决心,道:“我也送过礼,小的不说,大的有三笔,其中一笔被退回来了,有两笔一万的礼送了出去,一笔是在我提拔副区长的时候,还有一笔是在我提拔区委常委的时候,都是送给朱天亮的。”
“叶书记,我知道我没有管好自己,其实我自己也很难受,今天当着你的面说出来,我反而松了一口气,我愿意接受组织任何处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