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阿母却并非等着她去请安,待少微披着头发走到阿母房中时,只见阿母坐在梳妆案前的席垫上,笑着与她扬了扬手中的檀木梳。
待发髻即将挽好,少微透过铜镜,还是没忍住开口打探:“阿母……您昨晚和严世叔都说了些什么?”
冯珠抿嘴一笑,梳背轻敲在女儿头上:“大人的事,小孩子莫要多问。”
挨了这一记敲,少微却叛逆反骨发作,越发好奇起来。
“阿母是大人,什么事都能应对,又有你大父大母在。”冯珠放下梳子,一边替女儿挑选首饰,一边轻声道:“你别总操心阿母的事,多与阿母说说你的事,好的坏的都要说一说……”
这个清早,少微如早起的鸟,说了好些话,吃了好些朝食。
待离开鲁侯府,预备往神祠去,侯府外却有一辆车马提前等候,车夫不是旁人,正是赵且安。
赵且安不习惯参宴,于是昨晚并未跟来,待天不亮时睁眼,却觉得家里空落落,遂前来接孩子上值,待送罢孩子,准备再折返回来接姜负。
车轮碾动,名声响当当的灵枢侯和她同样名声响当当的通缉大盗车夫,一路招摇过市,朝神祠而去。
车内有一只三尺高的大木匣,少微问是何物,驱车的家奴答,是刘岐那小子昨日使人送去姜宅。
少微打开,只见是一对由黄白玉雕成的玉虎摆件,一只悠哉横卧、长长尾巴打了个圈儿;另一只压低身形,引颈咆哮。
另见一卷信帛,也不知那尽孝者是在宫中何处写来,又是经谁人之手递出,其上字体依然是那结字灵动烂漫的章草,上书:
【敬贺灵枢君擢升大喜,谨祝山君永持勇武之姿,啸震千山;独耀星汉之芒,光披四海。】
少微微翘嘴角,定睛细看,才见那咆哮玉虎口中衔有一同色玉珠,遂伸出手指前去戳挠,此珠竟能活动,随着戳动在虎口中滚了滚,发出叮咚悦耳轻响。
少微玩了好一会儿,待收回手时,只听玉珠滚动之音渐慢渐止,末了竟好似带上一点怅然的冷清。
盯着那玉珠再也不动,少微才缓缓眨眼,心中则在想,她身侧亲人围聚欢娱,而他却在宫中尽一场别有居心的孝,守着一位被他假装成亲人的仇人。
他的伤还没好,他笑说这样才能装可怜,但将真可怜扮作装可怜,岂不更可怜?
恍惚中,少微眼前的玉虎好似成了只玉狐狸,那阴险狡猾狐狸笑眯眯,皮毛下却血淋淋。
但这样一只狐,却依旧要送东西逗她开心,她分明都已经开心得过分了吧。
少微若有所思,忍不住抬手,轻轻摸了摸那玉兽的脑袋。
心中则有个声音在说,也该去看看他,纵然不能说什么话,但他见到她,定能有些微欢喜放松——向来自信的少微此刻也莫名笃信。
但当日神祠中事务繁忙,未来得及去看人,并听闻了太子奉旨监国的消息。
再一日,少微刚至神祠,正打算稍后进宫去,宫中却先一步有人来请,道是皇后召请太祝入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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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