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饱经磨砺的同时,心灵的折磨并没有摧毁她的意念,痛苦没有让她一蹶不振,反倒这些痛苦好像一重重阻碍,她成功跨越之后,意志只会更加的坚定。
纸人张一念及时,看到了她身后一座巍峨的鬼碑。
他知道,这是他先祖臧君绩所拥有过的特殊鬼物——这也是他一生追寻所向,他将毕生希望赌在鬼碑之上。
「神碑——」
纸人张一见此碑,眼中露出狂乱痴迷之色。
此碑能镇鬼神,是他梦寐以求的救世之器。
他缓缓伸出手,想去触及鬼碑,眼中的迷乱之情顷刻间化为凶狠。
此物该有实力者居之!
赵福生何德何能,怎幺敢背负此碑。
他心境一乱,便想要强行出手。
可就在这时,鬼碑在他眼中开始疾速变大,阴影笼罩他头顶,通天威压布盖而下,恐怖的压力顷刻间将他覆盖,好似泰山将倾,足以将他压制得生生世世难以翻身。
他心中的怒火、凶蛮立即又化为恐惧。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纸人张本能颤栗、折服,他想要躬身求饶,想等神碑平静。
片刻后,一切乱象过去。
他绝望的看到赵福生站在他的面前,她身后的鬼碑并没有『动』,他眼里看到的幻象只是源于他内心的想像变异。
意识到这一切,纸人张心境大崩。
赵福生一手执打神鞭,一手提鬼灯,人皮鬼鞭绕缠在她身侧,鬼碑浮现在她身后。
她脚下是无尽的深渊,令人不敢接近。
不远处,是已经打开的封都之门。
纸人张再看向赵福生时,她好像并没有受鬼碑影响。
这沉重之物背负在她身上,竟似是隐隐有与她融为一体的趋势。
「为什幺?这到底是为什幺?我为什幺不如你?」
纸人张喃喃自语:
「我有力量在身,我镇压鬼灯亦有大功德,我想灭鬼,我也能创立地狱。」
他的脸色惨白:
「我没有敕封神明,可我能掠夺鬼神法则为我所用,我可以成为鬼的主宰,至今仍意志不乱。」
可鬼碑为什幺不选择他呢?
是觉得他不够格吗?
「我不明白,我不服气——」
赵福生此时还有事做,没功夫与他多说。
「滚开!」她厉喝出声。
说话的同时,她一鞭打出。
十万功德值被扣除。
鬼神鞭出,天地为之一震。
这本是厉鬼复苏之后的产物,本该是天地大凶之物,可此时煞到极致,却形成一种无上威慑的浩然之气。
惨白的光影所到之处,惊雷闪电也被打断。
纸人张感应到这足以惊鬼神的阵仗,虽说惊得疾步后退,躲过了打神鞭致命一击,但惨白的光影沾中他退出的黑袍一角,黑袍立时被击打得粉碎。
这黑袍乃是切割封都鬼域之一裁制而成,事实上是属于大凶鬼域,是无形、无象之物,只是因煞气的影响才会化为衣袍覆盖他本就是鬼躯的身体。
鬼域无法被撕裂、无法被任何有形的东西损毁,只会因厉鬼的消失而散逸。
可此时打神鞭沾之即毁。
纸人张退后,他一侧衣袖已经被打神鞭撕裂,仅剩一截残余。
白光的力量还在吞噬其他鬼域,所到之处衣袍自燃。
他惊恐之下自己撕裂一角衣袖,用力飞掷出去。
撕裂的衣袍瞬间化为飞灰。
而他袖口缺失,露出下头以无数细密人皮缝补的手臂。
「你——」